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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羡,你放肆!”
见赵玉梳用这个语气跟他说话,萧裕明显不乐意了:“赵玉梳,你跟谁俩呢,你再说一遍,谁放肆?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你的郎君,我可是当初奉了先帝旨意,将你八抬大轿抬进公主府呢,不过你要是忘了,我也不能真的跟你怄气,我大度着呢,我不介意帮你好好回忆回忆,总之,你在我面前少摆长公主的架子,我还不知道你了。”
“萧子羡,你……”
赵玉梳不禁给了他一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跟她怄气这么多年,刚刚还要杀了她的面首呢,现在倒是装起大度了,全天下最小气的男人非萧子羡莫属了,之前只是小气,现在还成了一个话唠,全没有了往日少年将军的模样。
“说真的,娘子,你要是实在想我,我就跟陛下请旨,以后长留京城,再也不去什么破蓟州了,那连几颗草都没有,我哪也不去了,以后就好好留在你身边陪你,将我们婚后怄气的这些时日全都补回来,你想见我就说嘛,干嘛还留个赝品在身边,日日见到真的不好吗?我告诉你吧,这假的就是假的,永远无法以假乱真,他用墨点痣没半个时辰就掉了,不够持久,你瞧瞧我这个,是天生的呢,一辈子都不会掉,神奇吧?”边说着,萧裕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左眼下面的泪痣,带着炫耀。
赵玉梳:“……”
这个疯子!
到底谁能来救救她!
见萧裕疯癫至此,赵玉梳试探着问他:“你真的不介意苏如芳继续留在府里?”
“当然了!”萧裕斩钉截铁道:“骗你我是小狗!”
为了让赵玉梳相信他是真的容下了苏如芳,他竖起三个指头,做发誓状。
放心的同时,赵玉梳有些心疼,萧裕这也太好说话了,仅仅是因为苏如芳跟他长得像,他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好像只要确定赵玉梳心里有他,她是爱他的,即便她拿把刀杀了他,他都不会有任何怨言,结婚这么多年,他身为世家公子的傲气被她消磨殆尽,他们都变了,她变得越来越利益熏心,他变得被磨平了棱角。
有的时候赵玉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改变他,让他好好活着,可他却渐渐不是原来的他的,这一切都无法逆转。
孽缘!真是孽缘!他们就不应该相遇!
第84章
这件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了。
萧裕抗了旨,回了京,结果他自己却跟没事人一样,整天美滋滋,这也因此招来不少的闲话。
有人说萧裕是仗着军功正盛,所以才有恃无恐,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也有人说,萧裕和陛下的关系好着呢,人家可是陛下的亲姐夫,之前打发他去蓟州做太守可能只是陛下做做样子而已,说不定此次回京都是陛下暗中召他回来的呢,人家是皇亲国戚,是一家人,一家人的事岂容别人置喙?都散了都散了!
至于赵昀,他当然不至于真的生萧裕的气,毕竟萧裕对他有倾囊相授之恩,在他夺储时出了不少力,往大了说,是从龙之功也不为过,何况三年的期限也快要结束了,他也不好抓着这点小错误不放,最多小以惩戒,以堵住悠悠之口。
所以,赵昀最终决定,将他禁足在驸马府。
对,是驸马府,不是公主府,赵昀还特意将赵玉梳和萧裕分开了。
赵玉梳那日进宫看赵昀,顺便对着这件事提了自己的意见,赵昀要将萧裕禁足,这可以,毕竟萧裕是真的抗了旨,赵昀是真正的皇帝,赵玉梳没打算让自己亲弟弟做傀儡皇帝,所以有些事不宜驳了他的面子,但赵玉梳希望他们能各退一步,还是将他禁足于公主府为好。
赵玉梳对赵昀说:“你姐夫才刚刚回京,他这一路上快马加鞭的,风尘仆仆,吃了不少苦,我想将他留在府中好好照看一些时日,我们夫妻俩在一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赵玉梳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没想到竟然遭到了赵昀的拒绝。
赵昀说:“姐姐的意思朕明白,但朕以为,姐夫才抗旨,这个时候,姐姐应该避嫌才是。”
赵玉梳眯了眯眼:“十一,你说什么?”
“字面意思而已,姐姐不用动怒,朕说的也是实话,姐夫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这个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受人关注,朕只是希望这次的事情顺利地过去,以免节外生枝,姐姐应该理解朕的苦心才是。”
“十一,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以前对我说话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朕应该是什么样子,姐姐莫不是忘了,朕现在是皇帝了,姐姐与朕说话的时候最好也顾及一下彼此的身份,这样对我们都好,难道朕是应该像以前一样,事事对姐姐言听计从吗?朕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赵玉梳听了赵昀的话,她稍微冷静了一下,然后说:“是啊,陛下今年二十有一,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小孩子,心思总归是多些,你登基,立了皇后,纳了妃嫔,后又有了皇子,你与我越来越远,又或是,你还在因为邓婉蓉的事恨我,你有了心爱的女子,姐姐在你心里就算不得第一位了。”
赵昀把头别了过去,他对赵玉梳的这番话产生了肢体上的抗拒:“姐姐提那些陈年旧事做什么,朕早就将蓉儿忘的一干二净了,高氏温柔又善解人意,姐姐挑中的人总是不会错的。”
“呵,”赵玉梳苦笑着:“你若真是觉得高环比邓婉蓉好,你为何不敢看着我说,你口口声声说你忘了邓婉蓉,可你脱口便称蓉儿,对高环只称呼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