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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子羡他一直对陛下倾囊相授,把陛下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爱护,陛下自然可以像信任我一样信任他。”
赵昀喝茶的手不经意地抖了一下。
“是,阿姊说的极是,姐夫自然是信得过的,所以,朕希望……”赵昀的语速慢了下来。
“陛下希望什么?但说无妨。”
“朕希望,姐夫可以兼任蓟州太守一直,再次北上,守蓟州三年。”
“这……”
赵玉梳收紧了握着茶杯的手。
“派别人去不行吗?为何非得是子羡?”
“阿姊,朕刚刚说过了,朕能信任的人只有姐夫了,蓟州那么重要的地方,换别人,我信不过。”
赵玉梳看着赵昀的面庞,她弟弟的面容还似从前那般,可她总觉得哪里变了,莫不是因为邓婉蓉的事,赵昀还一直记恨她。
“十一,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在防着子羡?”
赵玉梳急了:“十一,你姐夫对你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阿姊,你也理解一下朕,朕坐在这个位置上,有些事不得不做,有些人不得不怀疑,我自然知道姐夫对朕忠心,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阿姊一届女流之辈,尚且与朕平分秋色,还有什么是不能的。”
“可……”
赵玉梳还是相信自己弟弟的,她多么想跟赵昀解释,她是因为前世的悲剧才一直没有安全感,企图用权力来保护自己,所以有的时候会过火了些,她希望赵昀能理解。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萧裕便抢先一步走了进来。
他先是瞧了赵玉梳一眼,然后规矩行礼道:“陛下,臣愿意前往。”
赵玉梳口中的所有话都被堵在了嘴里,她想说,可嘴唇好像被冻住了,无法言语。
……
赵昀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认命萧裕为蓟州太守,一时间,有些人摸不着头脑,有些人则称赞陛下英明,有明君风范。
萧裕走的那天,赵玉梳去送他了。
萧裕换了一件款式简单的墨绿色长衫,从府里弄出一辆最简便的马车,还有几马车的行李和盘缠,就这样轻装上阵了。
他带去的那些衣服,都是赵玉梳一件件迭好的,然后规整放在一起,同色系相邻,这样他会好找一些。
赵玉梳也换上了便装,毕竟长公主的华服又厚又重,不适合送人。
她又是长公主了,只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不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而是她同父同母的弟弟。
她明明应该很安心的,那些能够伤害她利益的人都一一离去了,而她也大权在握,可她不知怎的,就是不开心。
大概是因为,萧子羡要走了吧。
萧裕呢,他像个傻子一样,明明要去那不毛之地的人是他,他却笑得最开心。
他若无其事般捏捏赵玉梳的脸:“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