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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忽然喘不过来气,似乎是急火攻心,几个村民围在一起抚平她的情绪,剩下的村民则对着萧裕骂骂咧咧。
“你们这些人不把我们老百姓当人看吶!”
“滚出我们村子!”
“滚吶!”
有几个人直接上前推搡着萧裕,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伤口,粗糙的衣料下面渗出红色来。
萧裕似乎感觉不到痛。
他看着哭天抹泪的王婆婆,为她的儿子难过,为自己的无能难过。
他就站在原地不动,可村民们认为他此举是为挑衅,更愤怒了,各家人齐齐出动,菜叶子,石头,一股脑地全都往他身上扔,一边扔着,嘴上还说着让他滚。
谢游之本来在屋内小憩,他听见了外面的动静,觉得奇怪,这动静未免太大了些,不太正常。
他走出去,差点惊掉下巴。
只见无数人朝着萧裕扔东西,扔什么的都有,他急了,上前去将萧裕护在身后,他身上还有伤呢。
“你们干什么啊?”
“就是你们,害了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呀!”
王婆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这个场景何其悲怆。
谢游之道:“你儿子死了我们也很难过,可是我们又不是神,无法护住所有人,有战争就会有伤亡,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日后的大齐不再有伤亡。”
村民们可不管什么日后,他们只管现在,人群迟迟不散,还在驱赶他们,连小翠一家也骂了起来,说他们家晦气,竟然收留这种人,难怪儿子生不出孙子,就连儿子也不在了,两个人都走不动道了,就这么一个孙女,日后是再也没指望了。
双方僵持不下,还是李致及时赶到,那些村民见他们的兵各个都有刀,欺软怕硬地都回了自己家,紧闭房门,生怕他们打进来。
萧裕有些伤感,他看着李致道:“我们走吧,离开村子。”
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不必再打扰这些村民了,他们到底没什么坏心思。
谢游之问他:“子羡,你该不会瞎想吧?我跟你说啊,你别……”
“我没事,”他拍拍谢游之的肩膀:“你刚刚说的那些,我都明白。”
“你不庸人自扰就行。”
他们一行人经过了几天几夜,终是回了京城,不过,当他们回来的时候,承天军兵败的消息已经传便上京了,下至百姓,上至皇帝,人人都知道萧裕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没人去关心萧裕是怎么输的,世人只看结果,输了,就是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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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梳再醒来的时候,没有了冰冷的湖水,她躺在温暖舒适的室内。
她听到了琴声,遂下床查看,走出屋子,是那个留着龙须头的男子。
刚刚恢复前世记忆的赵玉梳,一眼便认出来了,这便是她上辈子最“宠爱”的面首,如今如月坊里的男花魁,与萧裕长着同一张脸的男人——苏如芳。
若不是赵玉梳有前世的记忆,若不是苏如芳与萧裕气质穿着皆不同,她还真有可能将二人错认了去。
今生再遇,别来无恙。
毕竟是旧人,赵玉梳微微张口,想要唤他的名字,她却又反应过来,苏如芳并没有前世记忆,她直接唤他“如芳”,会被认为是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