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梳恭敬叩拜:“谢父皇隆恩。”
然后挺直上身,接过了那册封诏书。
礼官走后,赵玉梳将那诏书拿回寝宫,吩咐宫女妥善保存。
接过了诏书,此刻她该跑一趟承恩殿,向她父皇请安。
赵玉梳没再拖延,提起自己的襦裙一路小跑,跑向承恩殿,还不等门口的宦官通报,就径直跑入殿中,引得皇帝身边贴身的宦官林业连连叹气摇头。
“父皇!”
赵玉梳娇软的少女音打破了承恩殿内的肃穆庄严,亦打破了老皇帝面容上的老气横秋。
赵寅见到了自家女儿,脸上的皱纹瞬间展开,此时他敛去了九五至尊的威严,取而代之的是慈父光辉。
赵玉梳是他最疼爱的一个女儿,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也只有她,能够直接这么跑进皇帝的寝殿内,还不受任何怪罪。
赵玉梳直接连请安都免了,直接跑到皇帝手边,一双手环住他的臂膀,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
“小六,还是这么没规矩。”
嘴上说着她没规矩,眉眼间的笑意和宠溺却丝毫不减。
赵玉梳任性道:“反正这里也没有旁人,没有人看见女儿如何不守规矩,刚刚在藏春宫我像个木头一样,生怕母后有一点不快,到了您这里,我才能快活地做自己。”
赵玉梳越说,赵寅就越开心,这个女儿贯会讨他喜欢。
赵寅拍了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道:“小六,你过来看,这几个字,你看中了哪个,朕好给你取字。”
女子十五及笄,可以正式取字了,不过取字这件事本没有什么限制,不论男女,只要父母愿意,什么时候取字都是可行的。
桌案上一共摆着三张纸,每张纸中赫然写着一字,磅礴大气,婉若游龙。
赵玉梳左看看,右看看,思虑片刻,伸出手指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字,道:“我选这个。”
赵寅随口问她:“何以选它?有何因由,说给朕听听。”
赵玉梳直起脊背,开始侃侃而谈:“第一个字‘瑟’,为乐器,似琴一般,通常有二十五根弦或十六根弦,瑟弦容易颤动或者折断,若是形容人的话,便是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反正不是什么好的寓意。
“第二个字‘珞’,通常指一种用珠玉穿成串,戴在颈项上的装饰品,而我也不想终其一生只是他人的陪衬和装饰,我来尘世一遭,便要痛痛快快的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