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慌慌张张端着茶水一溜烟跑远了。
林业弓着身子朝着跪了好几个时辰的赵玉梳和萧裕道:“殿下,萧将军,陛下让你们进去呢。”
然后便直接退到了一旁。
赵玉梳与萧裕两个人对视一眼,便打算起来,萧裕身强体壮,从昨晚跪到现在精神头还是很足,说起来就起来,可他旁边的赵玉梳就没那么幸运了。
赵玉梳刚要起来,脚踝一痛,就又坐了回去,萧裕如临大敌,忙问她:“哪里痛?”
“没什么,就是脚麻了,我能起来。”
“我扶你。”
“不用。”
赵玉梳拍掉了他的手,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何要冒着可能被判死罪的风险做这些?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如此?”
萧裕一笑:“可能是因为,你生得好看。”
赵玉梳没直接不理他,都什么时候了,她父皇龙颜大怒,他还在这一副痴汉样。
“你呀,就作吧,再不与我合离,小心哪天连命都丢了。”
萧裕笑而不语。
赵玉梳一瘸一拐地进了内殿,殿里死一般的寂静,赵寅脸色差得犹如阎罗殿里的阎王。
她知道自己已经挑战了一个封建帝王的权威,任她平时在赵寅面前多么放肆,此时也只能乖乖跪下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金安。”
“臣参见陛下,愿陛下圣体康健。”
平时私下里萧裕会直接称赵寅为父皇,但此时他知道赵寅在气头上,便还是称了“陛下”。
赵寅转头,看着殿中跪得笔直的二人,气不打一出来。
“拖你们二人的福,朕的身体怎能安定无恙。”
赵玉梳此时还是和亲时候的装扮,她也来不及换,她的肚子饿的咕咕叫,她与萧裕天还没亮就开始跪,现下是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父皇,儿臣知错。”
“知错?朕看你不是知错,而是胆大至极,简直叫朕匪夷所思!”
“此事,儿臣愿一力承担。”
意思是,不关萧子羡的事。
萧裕也急了,他发现赵玉梳想将一切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来,便对赵寅说:“陛下,此事都是臣一意孤行,望陛下责罚。”
“你以为朕不会责罚你吗,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都别想独善其身。”
赵寅愁得痛苦面具都出来了:“朕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非要替玉珠和亲,这么大的事,你竟就自己做主了?”
“我本来想跟您说来着,但怕您不答应,所以便就自己做主了。”
和亲是两国的国事,赵寅自然是与颉硕使臣商量妥当了,这种情况下,他多半是不会同意换人的,且就算他真的破天荒同意了,明面上换人也是件麻烦事,倒不如赵玉梳这样直接自己换上衣服,对外说的还是五公主和亲,省时又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