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皇和母后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父皇嫌母后不详,母后嫌她不详。
“小六,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是母后第一次温声细语地恳求我,我明明知道去和亲不是什么好事,却还是应下了,因为我知道,我若是不应,母后还是会对我冷言冷语,我情愿用自己后半生的颠沛流离,换一点点温情,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甘之如饴。”
“姐姐,你真是个傻子。”
“小六,我大概永远不会学的像你一样勇敢了吧,我知道,你肯定在嫌弃我没用,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拒绝她,我也不敢拒绝她,从小到大,我只知道要听话,不要任性妄为,这样他们才会喜欢我,所有人都会喜欢我,公主就该有公主的样子,小六,我真的很羡慕你呀,能活的如此鲜活恣意。”
“呃……姐姐,咱们去骑马吧,先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小六,你忘了嘛,我根本就不会骑马。”
赵玉梳灵机一动,看了一眼后边还在跟着她们的李致,对赵玉珠说:“我都忘了,李副将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呢,他刚刚说了他马术极佳,就让他来教你好了。”
赵玉珠一直拉着赵玉梳的手臂,窘迫之极。
赵玉梳问:“李副将,你可愿意?”
李致答:“能为五公主效力,是末将的荣幸。”
“姐姐,你看啊,李副将说他愿意教你学骑马呢。”
赵玉珠小声道:“小六,你这是干什么,我与他非亲非故的,你何故如此麻烦他,我与他真的不认识……”
“说几句话不就认识了,无妨的。”
赵玉梳拉着赵玉珠去了马圉,左看看右看看。
“姐姐,这白鬃河曲马是这里最温顺的马了,你不会骑马,骑这个正好。”
边说着,她吩咐一旁的人将这马牵出来。
“小六,”赵玉珠将她拉过来:“你真的要让李副将教我骑马吗?要不……”
“我郎君在教小十一箭术呢,这里除了李副将也没别人了,我虽然会骑马,但我不会教别人。”
“可这……”
“姐姐,你既然答应和亲,那更要学会骑马了,要不然去了胡地也是寸步难行,你说是不是?”
赵玉梳是懂怎么说服自己姐姐的,她的逻辑简直完美。
赵玉珠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好像她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拒绝了,但她又有些扭捏。
她有些担心,也许李致根本不想教她骑马,只是碍于身份,所以不得不听之任之,她不喜欢强人所难。
赵玉梳拉住白鬃河曲马的缰绳,递给赵玉珠,赵玉珠不敢碰,她便喊李致来:“李副将,你来牵住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