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脸皮发烧,叫道:“你还亲!明知故犯!”
长风掠过天际,飒飒有声。这时帐中的恬和一扫而空,两人再度针锋相对。方惊愚神色平淡地道:“《蓬莱律》里又没规定我不能亲我哥,何况我哥还不是亲哥,这桩事体更不算得犯法了。”
楚狂无言以对。这时方惊愚将他搡倒,力道柔和,却又不容置疑。楚狂毛骨皆栗,料想到接下来应发生何事。如他们在瀛洲雷泽船舱室里一般,如在员峤古刹里一般,如在岱舆姬王府里一般,桩桩件件错事历历在目,而他们如今又将要再次铸下大错。
“死葫芦,你是不是认得回去的路?你是故意将咱俩搁在这儿好做案!”他大叫。
方惊愚说:“悯圣哥真是颖悟绝伦,猜得不错。”
“我伤还未好全,你就急着毛手毛脚?”
“哥的伤药皆是我煎的,细布也是我换的。你已坐了半月的桃源石椅,若真未恙瘳,我怎会放你出来乱跑?哥既有气力同我打架,想必已是身子好得浑全了。”
楚狂被放倒,在他手下拼命挣扎。帐子落下,遮蔽了外头的风雪。布单上明明灭灭,如有焰火在其外绽放。衣衫被渐而褪下,瓷白的身躯展露在月色里,如一条被褪了鳞的砧上之鱼。楚狂恼叫道:
“方惊愚,我入你大爷!”
方惊愚温柔地覆上他,扳开他膝头,慢慢填进,不容推拒。他俯身在楚狂耳畔轻声道:
“我入我哥。”
第150章自今为始
翌日,白帝登夯土台而眺,天穹青碧如海,滩冰在日光下泛着明辉。雪堆的一头尘影绰绰,有两人正徐徐走来。
方惊愚背负着楚狂,一手拖着一只沉重的行囊。褡裢里头塞了铜构件、海兽皮、布帐单,鼓鼓囊囊。楚狂伏在他背上,神色极是倦怠。
待二人走进城阙,入了大殿,白帝也恰从夯土台上下来,与他们打了个照面。楚狂这时似是醒转了,然而却像一只缩脖鹌鹑,将脑袋埋在方惊愚颈侧,一副羞愤欲绝的模样。
白帝见状,心里已猜到了八九分昨夜发生之事。两个人去到荒郊野地里,不能做成何事,只能办事儿。于是他冷笑着对楚狂道:“悯圣啊,你若觉得你受了欺侮,大可向朕陈明,朕可拿这奸徒去处斩。”
方惊愚冷哼一声:“一个老骨董,凭甚来管咱们后生的事?”
白帝斜睨他:“朕便是你,你的事便也是朕的事。”
“那就算我是你好了。我也未做伤天害理之事,你凭甚要狠心戕害另一个自己?”
“你这小子有多无耻下流,朕还不知晓?你本就是个寡廉鲜耻之人,连自己的兄长都下得了手!”白帝反唇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