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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物理降温的土办法倒运用娴熟,不能不赞叹自己小强般的适应能力。
水池边有人抱怨,“天气这么热,还要穿三层戏服,昨天都有人中暑了。毕导也不说停工几天。”
林莺笑了笑,没作声。
剧组进度迟缓,别说休息,毕导不把人揪起来日夜连轴转都是仁慈的了。
果然,休息区吼来一嗓子,“都过来领冰棍,毕导请大家吃冰棍。吃完继续干活。”
两个男同志抬着一个白色油漆大木箱,咣一声放在工作台上,一掀盖,凉气直冒。
水池边的女同志欢喜地跑过去抢冰棍。
林莺也快步走过去,走慢了,冰棍该化了。
半道有个声音截住她,“林莺,过来。”
林莺扭头,毕导正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手里捏两根冰棍,笑眯眯地招手。
林莺小跑过去,“毕导,您找我?”
毕导递给她一根冰棍,依旧笑眯眯的,“来,请你吃冰棍。”
虽说在毕导手下混了大半年,可林莺当他的面,仍不敢放肆,伸手接过,简单道了句,“谢谢毕导。”
她刚剥开红色的冰棍纸,毕导已经滋溜吸了口,然后很随意地问她,“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吗?”
“还没有。”
毕导眯眼咬了口冰棍,口腔里滚一圈,话头跟着一转,“陆晖最近写信给你了吗?”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林莺一块冰疙瘩卡在喉咙口,忍不住咳了下。
“月下告白”的场景在她脑海里迅速浮现,一股热气冲上脸颊,她忙将那人的身影驱逐出脑海。
毕导也不说话,嚼着冰棍,笑眯眯地看她。
林莺咽下冰块,缓了口气,“写过。”
“哦,”毕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这回高考,他可比谁都上心,听说跑回新都陪你考试了?”
林莺忍不住又咳了下,这就是她在毕导面前小心谨慎的原因!
谁能想到拍起戏来大刀阔斧的毕导,私底下这么八卦。
亲外甥的瓜吃得不亦乐乎。
陆晖那家伙一意孤行,倒连累了她。
她都拒绝了啊,斩钉截铁地!可他仍然明目张胆地写信来。
虽说也不频繁,大约一周一封,信写得也很正经,汇报一下自己的情况,问候一下她的情况,引人遐思的话一概没有,就是被人截了去,也只能看出友谊二字。
可她每次看他的信,都能在字里行间看到当日他强势告白的情景。
后来她都不想拆他的信,也不回信。
“也没有,就是为了考试方便,借他的房子住了两三天。”
林莺略带了羞窘。
想否认他陪考,可仔细一回想,他可不尽心尽力陪了三天,连接带送,还管吃管住。
可恨她当时没发觉他的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