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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阴沉着脸,挤上一辆来县城拉货的拖拉机,颠簸着回到西水镇。
从西水镇回小叶村不好蹭车,他先去镇小学找二姐林萱。
林萱去年高考失利没再复读,准姐夫肖伟托人介绍到西水镇小学代课,算是吃上国家饭,能领工资了。
他寻思镇上离家这么近,连他都听到流言了,林萱肯定也听到了,说不定早就回家了,他这一趟可能白跑。
不过人已经到了西水镇,去小学只几步路的工夫,就算遇不上二姐,能遇到好心的同事,借他自行车回家也好。
没想到,在宿舍正好碰到二姐。
她从食堂里打了饭,正准备吃,见他来了,笑着招呼他一起。
林安拉着个脸,吞吞吐吐问大姐的事。
林萱脸一僵,“大姐的事?没听过啊。这都好几天了,不知家里怎么样了。”
当下饭也别吃了,两姐弟借辆自行车,蹬蹬骑回家。
一进村就遭了不少白眼,林安心像油锅里煎。
要他说,是绝对不相信大姐会做出这种事的。
自打前年说定亲事,林家大姐嘴里就没提过别人,成天念叨远在部队的肖伟,每个月写好几封厚厚的信,就等着过了法定年龄成亲。
就这节骨眼上,大姐怎么可能!
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这些人说话太难听了,流言传得太快,他得找大姐问问清楚。
顶着秋日的大太阳,一路紧赶,到家时,林安满头大汗,单衣都湿透了。
顾不上擦把汗喝口水,林安扔下车子,一把推开西屋门。
屋里静悄悄的,跟他想像中阴云惨淡,大姐哭肿了眼的情景完全不符,林莺正躺床上午休。
林安一口气吊在嗓子眼,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大姐这么淡定,倒显得他们多事了。
另厢,林莺被动静吵醒,睁眼看着屋内的不速之客。
少年背光而立,身形单薄,似乎在微微颤抖。
“林安?”林莺试着开口。
林安长呼口气,抱怨道,“姐你怎么睡得着啊。可把我们急死了,你知不知道外面在传什么,都传到县城里去了。早上肖光还传纸条问我。”
“哦,我知道。”林莺起身穿鞋,“院子里说?这屋里暗。”
才出屋,就看到林萱直挺挺站在院子里,盯着鸡窝发呆。
“你俩都回来了?”她率先打个招呼。
林萱似乎吓了一跳,“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