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望,就看见宁立亭有些狰狞的面容。
他,生气?
他在生什么气?
因为宁馥不回来,他就气成这样?
宁馥早就不拿这里当成她的家了,说的更直接点,她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父亲,他居然还会因为她不回府不能一家团聚而生气?!
他当守在他身边的她们母女俩是死的吗?!
“都是你!非要让她去做陪嫁,陪嫁?!你也不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她有她自己的事有她自己的生意,多少人都在靠她吃饭养家糊口,放眼望去,京中一大半的人都追不到她这个年纪所拥有的一切,你竟然只是让她去做一个陪嫁?!她若是还肯回来,那也不会出于她自愿,完全是为了全个面子罢了,她不回来,那也是天经地义!”
“难道我不是为了这个家吗?那是瑾王府啊!条件不是我开的,如果瑾王不是这个意思,他会要这个陪嫁吗?!”陈佩青当即就再压不住这个火了,立即顶了上去:“你但凡有一点使使劲,也不至于是今天这样……”
宁立亭冷笑怒道:“为了这个家还是为了你自己?!”
“当然是这个家!”陈佩青激动站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我一介妇人,管内又管外,天天抛头露面像什么样?我不是为了这个家是为什么?你说我是为了自己?那你看看宁家还有哪个姑娘有那个资格去给瑾王做侧妃?有哪个姑娘能比芸儿更知书达理,谁能比她更有资格?!你说!”
“我不跟你吵。”半晌,宁立亭坐回椅中,也不再看她,道:“我只告诉你,晚上家宴的时候老太爷和老太太若是问起,我是不会答的,你自己解释。”
“解释?有什么可解释的?”陈佩青大喝:“是她不认这个家了,今天若不回来那就再也不用回来,她再和宁家没有关系就是了!”
宁立亭转过头来,目光深深的盯进了她的眼底。
这一盯,陈佩青的目光下意识便缩了缩,但话已出口,又是在这个节骨眼,她自是不好收回没面子,咬了咬唇后,哼声看向别处。
宁立亭深吸一口气,道:“我只当我刚才什么都没听见,你若是以后再说出这样的话,你给我等着。”
言罢,他起身拂袖而去。
待宁立亭出了二房的院落之后,宁芸在回廊上绕了过来,踏进厅内,从身后将陈佩青挽了住。
“母亲……”
陈佩青原本已经沉了下来,此时一听到女儿的声音,眼泪立即就又要止不住,回身挽了宁芸的手,两厢一坐下,她就要泣不成声。
“母亲。”宁芸又唤了一声,眼眶中的眼泪也在不停的打转。
陈佩青见状心痛不已,连忙接过婆子手里的帕子把泪拭了,强撑着笑,竟反安慰起宁芸来。
“别担心,别怕,母亲有办法,母亲有办法的。”
宁芸的眼泪掉下来:“不如就按父亲说的……算了吧。”
“不。”陈佩青的笑中难掩浓浓的苦涩与凄楚:“你如果不嫁给瑾王,你这一辈子就被糟蹋了,便就是宁馥不做这个陪嫁,母亲也一定把你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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