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政前脚走了,宁馥后脚就让人把话照传给宁立武。
宁立武听罢便就冷笑了几声,之后对来传话的烟珑道:“让你家姑娘把心放肚子里,长辈们的事,本就轮不到她来愁,我好歹也是这个家的老爷,要做个什么事,他还想让孙女来做这个恶人,他想得美!”
有了宁立武这句话,宁馥便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袖手旁观,不出两日,就听到宁立武与白氏齐齐和宁政争执的事来,最后以宁政又摔摔砸砸一通,不得不妥协了事。
宁立武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不硬则已,一硬起来便就不带歇口气儿的,并且谁也阻挡不住,这时已经进入十一月,婚事当场就定了日子——腊月初八。
府里立即张罗起喜事来,各房下人都忙碌着,府外也四处散着宁家大办喜事的消息,且不说在外宁立武风头无二,便就是在府内,也快要寻不着还有谁在为宁立昌的事情奔波的痕迹了。
但是寻不着不代表就没有,这事终归是宁心卿过来讨的,相关事宜也自然交给宁心卿去操办,衙门里的事不是宁馥能轻易打听到的,便就是周越忙乱中露过一两次脸,他也说不出更多的内情来。
但是关了这么些日子,虽然未审未定下来,张博厚却也到现在还都没有放出来,这舅舅和侄子为同一桩事在衙门里吃牢饭的事不知道到了会不会落个有难同当的名,宁馥只知道——这些日子过去,宁立昌定然是死也不认,而他如果有开口说话的机会的话,宁心卿也应有她的门路打点,必让宁立昌说的那些与她与死网破之言不算得供。
“只要他不认,大姑奶奶再是迫不及待也得顾念姐弟之情,就算真的上刑,却也不会太狠。”宁馥这般分析着,后而凝眉道:“再这样下去,他若不认而又不审,而且又拿不出确凿让他没得否认的证据的话,过不了多久,只怕衙门就得放了他。”
事情展到这一步,大家都没了最初听到这消息时的欣喜。
周凡道:“要不要寻一寻那女子的家人,让他们改为指认四老爷?”
用钱疏通——这确实是个法子,但如果这个法子行得通的话,宁心卿早就用了。
宁馥摇了摇头:“大姑奶奶都没有法子的事,我们就更不能轻举妄动,若是那女子家人另有目的,再把我们咬出来,那就更糟了。”
事情再无进展的时候,宁馥在素缨楼迎来了一位稀客。
周越的母亲——宁馥的姑表姐——宁心卿的大女儿——这次案子的中心人物——张如佳。
因为年龄的差距,张如佳足足比宁馥大了十七八岁,不知中间隔了多少代沟去,她和她的母亲一样,在自己的兄弟姐妹们面前,既像姐姐又有几分长辈感觉。
自己的丈夫养外院惹出的这件事,这么长时间下来,她的日子应当过的很不舒服,一方面为这件事伤心痛心,另一方面又因自己的弟弟惹出更大的麻烦来至今未能平安回家而心疼愁。
她来,宁馥其实也希望她来,因为宁馥她自己也在为这件事而忧,在某些角度上,她与张如佳其实有着共同的目的——都希望最终是宁立昌在里面,不要出来。
而张如佳的到来,她的一举一动,一抬眼,一凝眉,一个眼神。
都让宁馥心里渐渐感觉到那个名叫‘希望’的火苗,开始越燃越旺。
至少她看出一点。
张如佳,显然在这些天无可奈何无计可施的日子里,也想明白了她与她是目标一致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