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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虚地移开视线,只可惜他的傻侄子只听皇帝的话,完全没有打算停下来,一拳接着一拳。
苏彧面无表情地说:“阿佑,你接着揍,朕去换衣服。”
听到命令的尉迟佑更加卖力。
尉迟乙欣慰地发现,他的傻侄子武力大有进步,好几拳都能砸在他身上,还有些痛,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这小子揍他那么多拳,不还回去,他就跟尉迟佑姓。
叔侄二人酣畅淋漓地打了一顿。
待到苏彧来时,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夏日轻薄的衣裳贴在身上,勾勒出腹肌的轮廓,反倒比赤膊上阵更叫人遐想翩翩。
苏彧顿了一下,慢慢收回目光,嘴上却是十分嫌弃地说:“你们两个臭死了,洗干净了再来见朕。”
尉迟乙与尉迟佑各自领命。
尉迟乙往前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住步伐,回首望向继续坐在葡萄架下乘凉的苏彧。
夕阳的光透过绿叶半明半暗地落在她的脸上,她的面容在暖色的光影之下格外张扬。
感受到他不加遮掩的目光,苏彧漫不经心地看过来,眼眸清澈而明亮,纵然石榴花的红与葡萄叶的绿交织,在她的身后也变得极浅极浅。
尉迟乙低头笑了一下:“果然,我还是喜欢看到陛下这个样子。”
尉迟佑犹犹豫豫地问:“二叔,你好奇怪,是阿影钉了你的小人吗?”
尉迟乙:“……”
他真挚地问尉迟佑:“你呆在陛下身边这么久,陛下都没把你宰了,必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尉迟佑:“?”二叔不要脸,他能待在陛下身边这么久,明明是陛下喜欢他!
入夜以后有了几分凉爽,月色如水,夏风徐徐,苏彧索性让宫人将案几搬到御花园里,就在御花园用晚膳。
她让尉迟叔侄陪着自己一起吃,还特意让人送了烈酒过来。
不等尉迟乙开口,苏彧便问:“朕这次把你召回来,你是不是满心疑问?”
尉迟乙老实说:“一开始收到信的时候,以为是崔行简那家伙背后使坏,但是想了想,崔行简还不至于这般下作,也不会因为看臣不顺眼而坏了陛下的布局,陛下召臣回来,必然有陛下的用意,臣只管听陛下的便是。”
苏彧笑着给他倒了一杯酒,“那你又为什么只身一人先回来了呢?”
尉迟乙端起酒一饮而尽,接过苏彧手中的酒坛,先为她倒上一杯,又为自己满上,“大军臣交在阿影手上,应在三日后就能回京,臣是担心陛下有什么要事让臣去做,所以一个人先赶回来了。”
那样的梦境,他自己都打算全然忘记,更没有必要告诉他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