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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显阴沉着脸,皮笑肉不笑地说:“多谢陛下,我一定将陛下对我父亲的关心与祝福转告给我父亲。”
尉迟乙倒也不怵卢显,既然已经将人参抖在地上了,他十分淡定地笑了一下:“口谕我带到了,东西我给了,那么便不多叨唠了,先走一步。”
尉迟乙走后许久,卢显就站在前厅,阴狠地盯着散了一地的人参,他没有开口,其余的人就这样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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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他的儿子卢宏信壮着胆子从地上起来,“阿耶,圣人这是不把我们卢家放在眼……”
卢宏信没说完,就被卢显狠狠瞪了一眼,他闭上嘴巴,没再出言。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卢显对着还跪着的众人不痛不痒地说:“起来吧,这些人参都是皇帝赏赐的,都捡起来拿去给郎主煎了。”
卢十二娘也跪在人群之中,她见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往书房走去,她也跟了上去,对卢显说:“父亲,这怕是圣人对我们卢家的试探,您万不可以……”轻举妄动。
她的话被卢显打断,卢显重重地说:“这种事不是你一个女儿家该插嘴的。”
卢十二娘咬紧了牙,她有些担心,她的父亲行事不像她的祖父沉稳,那时候卢显硬是将郑家给吞并掉,卢政翰就对她说过,卢显已惹下祸端,卢家一家独大但也是孤立无援,这种情况下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
卢十二娘便听出了卢政翰当时的意思,皇帝极有可能与崔家联手,若是卢家没有万无一失的对策,绝不能对皇帝出手,而她现在担心的是,祖父倒下去,她的父亲会擅作主张——
卢政翰曾说过,她是卢家小辈中资质最好的,只可惜是女郎。
所以那时候,卢政翰想将她嫁入崔家,想要凭借她的手掌握崔家,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而且据她观察,崔玄这人也不是她能控制住的。
而现在,她只恨自己是女郎,在卢显面前说不上话,她很是担心卢显的狂妄自大会将卢家五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尉迟乙送好东西就匆匆往宫里赶,正好赶在用暮食时,他直接去了麟德殿,然后就看到崔玄和谢以观都在。
尉迟乙:“……”这是大家都赶在饭点来蹭饭呢?
苏彧见他来了,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尉迟乙几次想要开口,苏彧都没有给他机会。
最后他打算提议暗中派兵将卢家围住,才给了苏彧一个眼神,苏彧就问他:“两百遍抄好了吗?”
尉迟乙不吱声了,他一晚上也才抄了二十遍,现在拿筷子的手都还是抖的,他挥刀两万次手都不至于抖成这样。
用完膳,苏彧难得来了兴致,领着三人去御花园。
从麟德殿到御花园的距离不算远,苏彧已经分别遇上不小心摔在她面前的美貌宫女一,躲在假山后偷偷吹笛的美貌宫女二,在还未长叶子、光秃秃柳树下翩翩起舞的美貌宫女三。
实话实说,这三位宫女各有各的优点,娇憨、清雅、妩媚应有尽有,苏彧一个女人都是生了怜爱之心,尤其是那位跳舞的宫女,在这初春的寒风下只穿一身薄纱襦裙,看得苏彧都瑟瑟发抖,替她觉得冷。
苏彧没有忍住,动了动自己身上的大氅,宫女眼眸一亮,以为苏彧是将大氅脱下披在自己身上,正想表现一下欲迎还拒,却没有想到苏彧根本就没有脱下大氅的意思,她将大氅拢了拢,在自己身上裹得更紧了。
宫女三:“……”她算不得好人,但皇帝是真的狗。
如果这批卢家送进宫的宫女除了传消息不做其他,苏彧本没有动她们的打算,但是她们一个个跳出来,尽管是为了勾引她,也足以说明她们对于卢家命令的执行力。
既如此,就不能不处理掉了。
苏彧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冷漠地对崔玄说:“将这批宫女全都找出来,以对皇帝不敬为由,全部送入天牢里。”
宫女被吓得直接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苏彧缓缓笑了一下,又对崔玄说:“将她们分开关,要是谁能给朕提供有用的消息,从轻发落也不是不可以。”
卢家送进来的名单就在崔玄的脑中,他都不必多做准备,直接领了禁军就将卢家在宫中的奸细一网打尽——
不仅是卢家送进来的宫女,便连内侍,他也一并处理了。
谢以观站在苏彧轻笑了一下,他原本也在揣测皇帝为什么要留着这批卢家送进来的宫女,多少也在担心苏彧是不是有看中的,毕竟好色是苏家人的特色,如今见苏彧干净利落地将她们处置掉,他也跟着淡淡松了一口气。
他再看向苏彧,御花园里的花还未开,可是苏彧站在那里便是姹紫嫣红,他忽地就想起苏彧赤脚的模样,他又慢慢将目光移到苏彧的红唇之上,确实未见到半点胡渣的影子,又联想起苏彧从不让宫人进寝宫服侍,皇帝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谢以观再次升起了疑惑。
苏彧的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淡淡地问谢以观:“谢舍人魂不守舍的,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谢以观惊觉自己落在苏彧身上的目光居然忘记掩饰了,他立刻低下头,用轻笑来掩饰自己,“陛下,臣想起一件事,卢秘书监的幼子就在国子学读书,前阵子扬言要将陈述水赶出四门学。”
陈述水正是慧空所杀之人的儿子。
卢显的小儿子卢宏仁觉得陈述水让他们卢家人丢了面子,便记恨上了,寻了人在暗中给陈述水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