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非名再摇头:“我不是说笑,是说真的,你多保重,别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
谢以观:“……”这天聊不下去。
“谢舍人进来吧。”苏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也适时拯救了谢以观。
他朝姚非名快速行了一礼,疾步往御书房里走。
姚非名叹了一口气:“年轻人还是太急了,需要多磨炼。”
谢以观听到了并且想反驳,想了想还是算了,他正了一下身形,抬眼就对上苏彧带着几分怀疑的眼神。
苏彧问:“知微说姚侍郎十分受寒门学子的爱戴?”
谢以观笑了一下:“是的,陛下。”
苏彧眼中的怀疑更甚,谢以观轻笑着说:“姚侍郎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写得一手好文章,为官清廉,乐善好施。”
苏彧点点头,没再问姚非名,谢以观也立刻换了一个话题,他先是把工科选拔的进展说了一下:“殿试名单已经定下,等到进士科与明经科的殿试名单出来,一同进行。”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又说:“臣思量许久,柳家行商广结天下之缘,对各行各业都颇为熟悉,想来也容易结识一些厉害的工匠,那位柳九娘就在柳家名下的红乐坊卖酒,或许有这方面的消息。”
谢以观这几天想了想,皇帝的铁器多半是从柳家手里劫的,既然柳家买了这么多上等陨铁,那么也肯定要找与之相匹配的铁匠,所以既然已经薅了柳家的羊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柳家的羊毛薅到底,薅到秃了为止。
苏彧愣了一下,好家伙!谢以观这是一下子把格局打开了!果然他的心比她还黑呢!
不过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苏彧了,在这批铁器之前,柳无时已经运了一批进京,那一批铁器总是要处理的,倒不如就此顺藤摸瓜。
苏彧轻轻啧了一声,她就说谢以观和她是同类人,她与他搭档那就是狼狈为奸——不是,是志同道合、效率翻倍。
她看向谢以观,眯了眯眼睛,所以谢以观还是知道了柳九娘的真实身份?
谢以观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表哥说得对。”苏彧笑眯眯地夸赞着。
谢以观还是低着头,任由苏彧“表哥”叫得再甜,他自岿然不动。
苏彧则是绕过他,忽地打开了原本关着的门,已经过了立秋,天气依旧炎热,迎面而来的风却已经带了一丝凉意,再过一段时间便要转凉了。
她望向外面还有些毒的日头,问:“秋天到了,你们这些未婚的男男女女要一起赏菊吗?”
谢以观很想提醒苏彧一句,她也在未婚的男男女女行列里,到底还是忍住了,只答:“陛下是想问,最近可有哪家举办菊宴吗?倒是有不少,像卢家、郑家,还有魏家五娘也有设宴邀请各家小郎君和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