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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皇帝来见他,那他便有了解释的机会。
然而,他就像被皇帝遗忘了一样,他看着牢房顶上那一小方的光照下又暗下去,一日日过去,苏彧却自始至终没有来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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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狱卒说,裴家人在外为他奔走,他又听狱卒说,裴家人放弃他了,河东节度使换了新人,还是父亲与他有旧怨的裴缙。
裴骁满心绝望,比起死更可怕的是,他被困在这小小的牢房里,却无人在意。
这半年来,他除了见到给他送饭的狱卒以外,再没见到其他人,所以当他见到裴宝珍,老泪纵横。
裴宝珍原本也挺开心的,苏彧的意思是让她接裴骁出来过年,但是大理寺将这半年裴骁父子的饭钱写了一张清单交给她时,她便开心不起来了。
大理寺也太黑了,不仅算她饭钱,还算她房租。
大理寺卿为难地说:“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说,若裴尚宫的兄长无罪,那便算是借住在大理寺,衣食住自当自理,若衣食住都是大理寺出,那必然得是大理寺的重犯……”
大理寺卿没说下去,裴宝珍也知道意思,所谓重犯那自然是要被重罚的,轻则被抄家,重则掉脑袋。
裴宝珍:“……”她之前居然还迷恋过苏彧,是她眼瞎!
裴宝珍咬了咬牙,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权当给她兄长赎命。
但是见到裴骁,她还是好气,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揍裴骁一顿,让他三番两次不将她的忠告当回事,结果害得他自己坐半年的牢便也罢了,却是害得她倾家荡产!
裴骁哭了半天,才发现裴宝珍似乎不如他激动,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她,一时不知道她这样的面无表情,究竟是他没事了,还是他没救了。
“小妹……”
裴宝珍不耐地挥挥手,“赶紧出来换了衣袍,该走人了。”
裴骁愣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问:“走是哪个走法?”
走出大牢,还是走黄泉路?
裴宝珍哽了一下,才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陛下仁慈,不与兄长追究了,特许我接兄长回家过年。”
裴骁先是一愣,随即喜出望外,连忙换了衣服,又觍着脸问:“那你的侄儿……”
裴宝珍冷笑:“自然也是一并接走。”
毕竟裴骁父子的钱,她都已经给了大理寺。
裴骁点头:“那我陪小妹几日,再回河东。”
裴宝珍继续冷笑:“裴家家主已经换人,河东节度使也已经换人,你去河东干什么?”
裴骁这回倒是聪明了一些,他说:“河东节度使由陛下任命,陛下叫谁做便是谁,只是这裴家家主的位置我却是要拿回来的。”
裴宝珍略有些失望看着裴骁,“陛下关了你半年,你却是没什么长进。”
“那……我现在要如何是好?”裴骁被关了半年,终于收起了那份自以为是,认认真真地等着裴宝珍给他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