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玄板着身姿,微微行了一礼,就朝着苏彧和谢以观离开的方向寻过去,走了几步,他忽地顿住,果然郑七娘就跟在他身后。
他回过身,冷冷地望向郑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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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七娘拎起裙子,小跑而上,在他身旁低声说:“自那小郎君出现之后,表哥就一直盯着他看,莫非表哥真如外界所言,有龙阳之好,才拖着迟迟不成亲?但是七娘不在意这些,只求表哥垂怜。”
崔玄:“……”上次说他不行,这次说他龙阳之好,外面到底有多少关于他的乱七八糟的传言!
“我没有龙阳之好,也请表妹自重。”崔玄朝后退了两步,让两人保持着安全距离,十分无情地拒绝了郑七娘。
大约是听到了两个人的动静,不远处的假山后,苏彧探出一个脑袋来,热情地朝着他们两个挥手,大声喊着:“行简这边。”
崔玄:“……”想走人。
苏彧似乎看穿了他的企图,又喊:“我表哥也在,这边有许多人一起在赏菊。”
崔玄:“……”为什么苏彧能把这声“表哥”喊得这么顺溜?
他倒要看看苏彧想干什么,整了一下衣袍,慢悠悠踱步过来。
除了苏彧和谢以观,还有卢家几个和他同辈的郎君和女郎,几个人凑在花丛中的条几前。
条几上摆着一排酒盏与香炉,香炉里香烟袅袅,而酒盏里盛满了菊花酒。
这些人是在这里行酒令。
崔玄不善酒力,但是他自信行酒令难不住他,便找了一个看上去干净些的杌子坐下。
郑七娘知道人多的地方,崔玄不能赶走她,便也跟着坐下。
因为今日是赏菊,所以行酒令是说一句含菊花的诗句,可以是古人之作,也可以现作。
一群人之中,崔玄和谢以观行酒令对得最好,几乎是轮到他们便脱口而出,其余郎君和女郎有说出的时候,也有说不出被罚酒的,唯有苏彧是从头喝到尾的。
谢以观:“……”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崔玄:“……”皇帝的文化水平令人发指。
苏彧心里苦啊,唯一想到与菊花有关的诗句就是黄巢的那句“满城尽带黄金甲”,但是她怕她一个皇帝还要被人诬蔑想要造反,到时候惊动了官府,那就不好了。
她长长叹一口气,然后面不改色地喝下第十盏酒,见所有人都看着她,她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要么我来给大家表演一个一口气喝光所有酒?这么我比较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