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哪怕是失去了所有有关的记忆,这条项链,或者说这条项链真正的主人,对他来说依然非常非常的重要。”
手中冰冷的项链渐渐被体温捂热,时野心跳如雷,出神地立在原地,季礼绅充满歉意地向他解释,“很抱歉,在进行最后一次催眠治疗时,诚素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这条项链因此遗失在我的治疗室里,我因为私心没有归还,现在请你帮我还给他。”
催眠治疗,抢救。
时野缓缓抬头,“他当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四目相对,季礼绅却言尽于此,向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诚素。
我想还是应该由你来亲口告诉他真相,就像这段路,只能由他来陪你走。
想到这里,季礼绅收回目光,看向朝这边走来的工作人员,“我想那位,应该是来找你的。”
。
整个世界化作一片模糊的背景。
后台人影穿梭,时野跟着工作人员穿过走廊,手里紧紧攥着那条项链。
面前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三两句模糊不清的对话,工作人员的背影让到一边,他走进去,站在休息室门口抬起头,蓦然对上那双湿软的眼眸。
视线终于有了焦距,林诚素坐在轮椅上目不转睛地将他看着,似乎一直在等,两只手乖巧地放在膝上。
“时野。”他眼眶通红,带着忐忑,轻轻开口叫他的名字。
时野抬脚过去,一步一步,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腿还疼吗?”
“不疼了。”林诚素立刻摇头,仰头看着他,暖黄的灯光覆在他身上,显得整个人温顺至极,下一秒,时野站定在他面前,颈后一沉,胸口荡下一片熟悉温暖的重量。
林诚素一脸震惊地看着胸前的项链,“它怎么会在你手上?之前在英国的时候不是——”
“掉了?”时野弯下腰将他从轮椅上抱起,“刚才季礼绅把它还给了我。”
一旁的工作人员发出惊呼,林诚素看着时野,仿佛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深处,眼眶一片滚烫。
他抬手示意周围的人让开,任由时野抱着自己走出了休息室。
在所有人震惊的注目中,时野抱着林诚素大步穿过走廊,有工作人员过去帮忙按下电梯,他道了声谢,走进电梯,搂着林诚素的两只手不断收紧。
林诚素依偎在他怀里,一只手默默攥着胸口的项链,听着时野剧烈的心跳,额头在他胸膛上轻蹭。
一路去到停车库,找到车,时野将人抱进副驾,小心翼翼系上安全带,然后绕到另一侧钻进车内,一脚踩下了油门。
黑色玛莎拉蒂在深夜的街头疾驰,三十分钟后,时野甩上车门,抱着林诚素走进小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