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人迅速退到安全地带。
空旷的山涧,冷风席卷着即将来临的暴雨湿气疯狂呼啸,整个现场遍地狼藉,下方几重山道,人群犹在迷茫张望,狂风吹过,地上一本摊开的书页飞速翻动。
时野孤独的身影伫立在山道边,他走到那个行李箱前,看见箱子被撕开的夹层里,赫然印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方形轮廓。
滴,滴,滴——
死神挥舞着手里的镰刀,踏血的脚步潮湿,粘腻,朝着眼前步步逼近,时野缓缓蹲下,用颤抖的指尖小心翼翼挑开那层布。
里面是一个计时器,连接着引线和一个炸弹包。
漆黑的瞳孔印出上面倒转的数字。
5,4——
已经来不及了。
“时野!”看着远处时野凝固不动的身影,沈清悦痛哭着蹲了下去。
3,2——
整个世界归为寂静,前所未有的平静中,时野看着显示器上的数字跳转到1。
咔哒。
天地万物消失不见,山风止息,万籁寂静,倒计时结束,爆炸物竟纹丝不动,下一秒,屏幕陡然变暗,一段慷慨激昂的歌声在耳边响起。
有些滑稽的画面,然而听到这熟悉的曲调,时野的瞳孔骤然一缩。
。
“——雷哥现在最器重的就是文斌哥和飞哥,咱们几个小的跟着分口肉沫都饱饱的了,简直躺赢!美哉美哉!”
昏暗的台球室,斑驳陈旧的皮沙发,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难言的气息。
阿远缩在沙发上,手里翻着本杂志,封面上穿三点式的女人从姿势到表情都格外lu骨。
砰。
八号球一杆进洞,邹文斌看着起身的秦飞,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当然,我和阿飞不分彼此,加在一起,顶你们十个。”
不过刚满二十岁的男人,最青葱的岁月也曾肆意狂妄过,话音落下,阿远和阿忍陪着笑叠声起哄。
“那要是你俩呢?”
那时的阿忍只有十六岁,坐在那里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们,“文斌哥,你和飞哥比,最后谁更厉害?”
秦飞向来沉默,邹文斌看着他,哪里会想和自己最好的兄弟较量?于是用玩笑话一笔带过,“那就看这场球,最后是谁赢了。”
砰。
又是一杆进洞,秦飞起身看向对面。
四目相对,邹文斌甘拜下风地拍了拍手。
吵吵闹闹的一群人,阴暗潮湿的地下桌球室,彼时的背景音乐里放着一首歌。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