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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冷的瞳孔在灭顶的快意中剧烈震动,林浩泽目眦欲裂,“林诚素,你就是个婊子养——”
“有人教书育人教出一位优秀青年企业家,几度创办公司,白手起家不靠家里一分钱的支持,短短数年将公司经营上市,”时野缓步上前,抓着林诚素僵硬的右手安抚般捏了捏,将他拉至自己身后。
看着林浩泽张狂的面目骤然间变色,时野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不屑挑眉道,“不知道令堂的教育理念又是什么?”
强烈的威压扑面而来,林浩泽竟然硬是被他逼退了几步。
邢露趁机一个箭步过去,直接横在了这家伙身前,脸上皮笑肉不笑,说话时恶狠狠磨着后槽牙,不由分说指向大厅外面,“车已经准备好了,我派人送你下去!”
余光里几位保安过来,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这边,事已至此,林泽浩再不甘心也只能作罢,他冷笑一声,最后看了林诚素一眼,在所有宾客暗自兴奋的目光中迈着大步转身离去。
“这边请——”
“滚开!”
林浩泽的身影消失在宴会厅,一场闹剧终于结束,眨眼间该散的都散了,优雅的音乐声继续,觥筹交错举杯皆欢。
“神经病。”邢露收回目光,有些担忧地看着林诚素,“诚素——”
一道道窥探的视线在周围飘荡,林诚素满心疲惫,只想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但他不能走,他还要继续演完全场,他一走,那些人就会以为林泽浩说的才是真相。
不,不是的。
端着酒杯的手隐隐颤抖,余光里时野朝他投来担心的目光,林诚素强撑着僵硬的脊背后退一步,将发烫的眼眶小心翼翼藏进了无人可见的暗处。
——“我的母亲,不是第三者。”
三年前那一幕在眼前浮现,时野读懂了他眼中无声而又悲伤的呐喊,侧过身,用高大的身影为他挡住了周围所有意图窥探的视线。
整场晚宴一直持续到凌晨才结束,所有人如同无事发生,尽着宾客之礼同一脸平静的林诚素寒暄告别,最后记者的采访会被临时取消,等到人群终于彻底散去,邢露和助理累得在椅子上瘫倒,助理踢了高跟鞋,欲哭无泪地望着眼前萧瑟落幕的晚宴现场。
“好好的一场宴会搞成这样。”
邢露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邢露姐,刚才那人到底是谁啊?”助理忍不住偷偷问道。
邢露冷哼一声,“说是林总的手下败将,都算给他脸了。”
年轻助理想着刚才对峙时那两张神似的面庞,哦了一声,识趣地没有再多问。
喘息片刻,邢露重新振作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