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却在此时察觉到动静,眉心猝然一厉,目光带着压迫朝他射过来,将他定在原地。
商砚那张禁欲的脸上不再面无表情,而是浮现出少见的慌乱,以至于他竭力克制的欲望情态从眼角眉梢泄漏出些许。
那一眼其实很短暂,或许只有一秒,商砚就很快地合拢衣摆,江叙白也很快地跑开。
可在很久之后,在他们彼此从尴尬中将这件事儿揭过之后,江叙白仍然会想起这一幕,那一秒钟被无限拉长,凝固在商砚脸上的慌乱和某一刹那的情迷。
那是成熟男性不经意间泄漏出的性魅力,或是坦然,或是羞赧,那一幕频繁出现在江叙白的梦里,发展出不同状态,逐渐让江叙白意识到,他的性取向大抵是异于常人的。
所以江叙白说商砚是他的性启蒙,不是骗人的话,也不是借口。
只是这一回,这个梦让江叙白觉得久违,也觉得新鲜。在某一个刹那,商砚脸上近似兽类锁定猎物的眼神,又将江叙白扔回到那充满情欲和疯狂的晚上。
他被束缚,被掌控,承受另一个男人时而强势,时而温柔的抚摸和亲吻,主动又或是被动的享受、高潮,甚至他好像听见了商砚的声音,压抑而克制的低沉嗓音,叫他“小白”,微笑着问他“梦到了什么”,又凶狠地问他“我是谁”,他好像说了商砚,又好像叫了哥哥。
耳边的风声变的汹涌,又或是呼吸变得粗重,皮肤表传来轻微的压迫感,和湿热感,像是抚摸,又像是舔舐。
时而出现在胸口,时而出现在手腕,大腿,而他指腹触碰到的属于金属的冰冷触感,也在逐渐升温,变得灼热,被带动着游走,轻抚又或是揉捻。
那触感太过真实,让江叙白分不清是记忆还是梦境,直到一阵剧烈的摇晃,混乱的画面破碎,天旋地转,在心慌的失重感中,江叙白脱离梦境。
鼻息间湿咸的海风,和清新温热的檀香变得真实,江叙白睁开迷蒙的眼睛,看见商砚利落的下颌,和微垂的眼睛。
他被商砚悬空抱在怀里,站在船舱走廊入口。
“你……”江叙白头重脚轻,神情呆呆的。
“醒了?”商砚问。
肩膀和膝窝被束缚的感觉变得明显,身体的热度也还没有消失,冷风一吹,江叙白这回是真的醒了,他皱着眉,问了句:“你干什么?”
“抱你回去睡觉。”商砚说。
身体反应还没消,江叙白一下就想歪了:“不要,放我下来。”
商砚没听他的,一边走一边说:“你要在这睡,最好的结果是感冒,最差的,是掉海里喂鱼。”
江叙白:“……”
“那也不用你抱我,我有腿,会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