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边把薛尘当成白月光,一边又把贺平安当成朱砂痣。
哪边都不肯舍下,小信徒是不是在欺负老实神?
衡羿在她身后闹道:“你说话啊!我说话,你听不见吗?你耳背啊!”
花祝年是不喜欢对外人,谈论自己的感情的。
可是抵不过他一个劲儿地问。
只能随口应付道:“不一样。”
对她来说,世界上只有两种男人。
薛尘和其他男人。
他是她年少喜欢的人,自然是和旁人不同的。
可惜,这简短的三个字,并没能安抚到衡羿受伤的心。
“既然不一样,你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地找贺平安的尸体?随他去,不行吗?”
“不行。我有责任找到他。”
其实,贺平安的尸体,在一堆腐尸里,应该好找的。
她跟他睡了三十年,而且他的气质超群,虽然是山野糙汉,却比一些年轻人,看起来还要挺拔。
即便是砍下头颅,她也该一眼认出来才是。
只是,在这么多无头尸体中,她却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再加上有对王寡妇交不了差的担心,花祝年不免露出了为难之色。
而这刚好被衡羿捕捉到了。
他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在为贺平安而难过。
“说什么责任。承认吧,你不过就是爱他而已。你超爱,你爱死了!哪有人会出于责任,支撑着病重的身体,在乱葬岗找尸体的啊?你昏迷了一路,怎么突然就有劲儿了?还不是因为爱!”
花祝年正心烦着,被他吵得就更烦了。
“你要是不想帮我找,就回家去陪囡吉。或者,做点儿饭也行,别在这里给我添乱了。”
衡羿气道:“做饭?我来这儿是专门给你做饭的吗?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花祝年的心蓦地痛了一下。
“你看不起做饭这件事吗?做饭可是个大工程呢?不比建造房子简单。”
“我现在跟你说的是这个吗?是我为什么要去做饭,而你在这里找另一个男人的尸体?”
花祝年仍专心地扒拉着:“我找谁的尸体,跟你做饭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要是再这么找下去,那就别吃我做的饭。”
“不吃就不吃,反正我也吃不下。你做你跟囡吉的好啦。她被砍了一刀,流了不少的血,你去镇子上给她买点肉补补。要新鲜的肉,炖出来的汤才好喝。”
衡羿把棍子一扔:“我都没说去做,你怎么就指挥上我去买肉了?”
“随便你去哪里吧。反正,别耽误我做事就好。”
花祝年用力地挑起了一具高大威猛的无头男尸,端详过后,发觉不是。
贺平安胸膛上有颗血痣,这个人的身上没有。
衡羿气冲冲地离开,结果没走几步,被一颗头颅绊了一下。
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尸体上。
倒是没摔疼,可她一点也不关心他,好像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