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那咱回见。”
“回见!”赵山刚点点头,跨上摩托车又不放心地说道:“强子,我那兄弟可绝对不能受半点儿欺负啊,要是有什么事儿了,回来我可得跟你说道说道。”
李强苦笑道:“得,你尽管放心,回头我让他住我的保安室。”
“客气话不多说了,回见!”赵山刚发动摩托车,扭头笑着对苏淳风道:“淳风,志超,走走,到家里喝酒去。”
“嗯,走吧。”苏淳风点点头,和李志超扶起自行车,推着往外走去,一边又扭头对李强说道:“李哥,拜托了!”
李强笑着挥挥手。
一辆摩托车,两辆自行车,三人往校外走去。
赵山刚缓缓开着摩托车,一边有些抱怨地说道:“淳风,咱弟弟在这儿上学,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啊?”
苏淳风摆摆手,道:“不提这个,唉。”
“我就说,那几个笨蛋靠不住,跟他们说了也他妈白搭……”李志超骂骂咧咧地啐了口唾沫,道:“早让你告诉山刚哥一声,有山刚哥在东王庄说句话,谁他妈还敢欺负小雨?你跟其他人说有个屁用。”
赵山刚见苏淳风脸色不太好,便笑着打圆场道:“事情过去了,小雨不是也没啥大碍吗?都别放在心上了。”——对于他来讲,这种小打小闹好似过家家般的事件,委实算不得什么。只不过看苏淳风似乎心情不大好,所以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苏淳风心情确实不太好。
他有些自责。
自重生以来,他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和抱负,只想着能够陪伴着家人过上幸福而平静的生活,所以他一直都尽可能地避免惹是生非。哪怕是救了赵山刚的母亲,被这样一位注定不凡的猛人感恩戴德以至于给他下跪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做牛做马报恩时,他都不想和赵山刚有太多的接触——毕竟,这种人走的不是正道。
弟弟到东王庄乡中学上学后,苏淳风也不是没考虑过弟弟是否会受欺负的事情。
就如李志超所说的那般,苏淳风在高中学校里和几位来自于东王庄村和屯兵营村的同学都打过招呼,请他们回到家记得多帮忙,和现在东王庄乡中学初二初三一些比较强势的当地学生,还有已然成为校外人员的同学们说一声,拜托他们帮忙照顾下弟弟,别在这里上学的时候受人欺负。
但是,他现在受到教训后才豁然想明白,以一个成年人的心态去考虑正值青春期的少年们的心性,显然过于自负了。
多亏今天自己来了,否则弟弟岂不是要受到别人的殴打和欺负吗?
放着赵山刚这样一个猛人不用,到最后还是得赵山刚出马……而且自己、弟弟,还有兄弟李志超,都参与到了一场危险的群殴之战中,李志超虽然没有吃亏反而占了大便宜,但终归也是受了伤,瞧现在鼻青脸肿的模样。
“志超,今天谢谢你了,还让你受这份罪。”苏淳风满是歉疚地说道。
“操,这不是扯淡嘛。”李志超一梗脖子,不喜道:“我说咱俩谁跟谁?你跟我客套这些不是打我的脸吗?”
苏淳风苦笑着赶紧摆摆手道:“行,行,这种话我不说了。”
李志超就乐道:“今儿这一架打得真他妈痛快!哎我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沾光了,你瞅见没?好几个家伙都让我给开了瓢砸得满头包,哈哈。”
说说笑笑间,已然来到了赵山刚的家中。
家里面已经摆好了丰盛的酒菜,赵山刚请苏淳风和李志超上坐,又把弟弟赵山强给叫到了桌上一起陪着吃饭喝酒。
赵山强在金州县第二高中上高三,有道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赵山强从小家境贫寒,全靠哥哥赵山刚一力支撑起这个家庭,所以他一直都很懂事,在学校里学习成绩非常优秀,每次考试都在全校前十名的行列中。
身为哥哥的赵山刚可从来不会去讲究什么不让学生们喝酒——在他看来,既然是爷们儿,喝点儿酒很正常嘛。
不过,喝酒闲聊的时候,赵山刚却是很认真地再次告诫弟弟:“必须好好学习,将来才能有出息!”
显然,赵山刚是个好哥哥!
哪怕是如今已然闯出了一番事业,在农村来讲算得上暴富户了,而且如今的他更是每天都有不少的进账,但他却很清楚,自己走的这条路,并不好。
苏淳风看在眼里,心中愈发钦佩此人。
中间上厕所撒尿的时候,趁着没有旁人,已然有了醉意的赵山刚满是歉疚地说道:“淳风啊,你是奇人,能人,是我赵山刚的大恩人……有件事儿我得先跟你说一声,觉得对不住你啊。”
“什么事?”苏淳风皱皱眉。
“入秋的时候,你也知道,那时候咱也赚了些钱。”赵山刚打了个酒嗝,道:“我就拿了些钱去程瞎子那里,给人赔礼道歉,毕竟当初人家帮了我,咱做得也过分……不过,我真是啥都没说啊,可是,可是……”赵山刚有些心悸般打了个哆嗦,看着苏淳风,道:“程瞎子这个老神仙,神机妙算啊,他说,说我福大命大今生遇贵人,遇奇人,说是如果有机会,希望我能牵线,让我的恩人跟他见见面,我肯定不能答应他啊,我也没说起你。可我怕,怕这个老神仙能算出来是你啊。”
苏淳风沉默了一会儿,微笑道:“没事,以后别去找程瞎子了。”
“嗯。”赵山刚应道:“走,咱们喝酒去,我今天高兴啊。”
“好。”苏淳风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程瞎子,还不至于神到可以推算出具体是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