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泓那张素来英俊张扬的面容第一次完完全全沉了下去,也可能他只是从来没有对他露出过这种表情:“……原来是这样。”
他的声线嘶哑,尾音轻得近乎消散。
“所以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对吗?”靳一泓像是已经完全顾不上周围的事物,只固执地追问。
景昳垂下眼睫,心底涌上歉疚,这件事说到底他也有责任,如果不是高中做任务时给了靳一泓错误的暗示,也许他就不会喜欢自己……
他思绪一片混乱,同时察觉到傅砚词将他的手指捏得更紧,骨头都隐隐作痛。
“对不起。”景昳轻声道,“但我一直都只把你当朋友。”
手上的力道松了,景昳看见靳一泓勉强朝他扯出一个几乎称得上惨淡的笑。
“我知道了。”他说,“祝你幸福。”
靳一泓转身离开了,景昳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再次被窒息感笼罩。
傅砚词握住他的肩膀,强硬地将景昳转过去面对着他,咬牙道:“看什么?你要是对他念念不忘,就赶紧追上去啊。”
景昳被他阴阳怪气的语气气笑了,他瞪了傅砚词一眼:“我刚刚说的还不够清楚?”
确实足够清楚和果断,傅砚词不想承认自己心中此时竟然充盈着幼稚的喜悦。虽然之前他得知了四年前的事另有缘由,但靳一泓始终是扎在他血肉里的一根刺,即使景昳回到了他身边,依旧让他警惕不安。
秦雪恬突然轻轻咳了一声,终于让两个人意识到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景昳白皙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他回想起自己刚刚都在秦雪恬面前干了些什么,恨不得变成一支冰激凌融化在原地。傅砚词倒是十分淡定,付了账后将其中一个冰激凌递给他母亲。
让景昳庆幸的是秦雪恬什么也没说,只是轻笑着用了然的视线扫了他一眼。但这让他更觉得羞耻了,在接下去的一段时间内都只埋头吃冰激凌,不再说一句话。
*
一周后,由于景昳父母突然回国,他不得不在封昀的再三催促下搬回了星海湾。
秦雪恬听闻此事,说要带着傅砚词一起上门拜访。景昳以为她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终于舍得回家了?”晚饭时封昀刚从公司回到家,他看见坐在餐桌边的景昳,冷哼了一声。
景瑢的视线好奇地在他们之间扫过,大概是从来没见过长子这么对弟弟说话:“你们吵架了?”
景昳正喝着山药排骨汤,闻言差点被呛到:“没有。”
“你这段时间不在家吗?”景瑢又追问,“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