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汁将他本就殷红的唇润得透亮,像某种诱人采撷的果实被破开了壳,露出里头鲜嫩的果肉。意识到傅砚词盯着他的眼神越发不对劲时已经晚了,景昳手腕被扼住,整碗醒酒汤被打落在地,瓷碗破碎的声音格外清脆。
他被按在了沙发角落,视线一暗,唇上一痛。
傅砚词按着身下人的手腕,将他圈在自己和沙发之间,吻了上去。他的思绪一片混沌,只知道他心底在深深地渴求这个味道。
如果再不能触碰,他整个人都会干涸。
傅砚词不得章法地啃噬着景昳的唇,撬开齿关汲取内里的甘霖,将对方所有呜咽都吞食殆尽。这和上一次蜻蜓点水般的吻完全不同,这种唇舌交缠的滋味几乎让他失去本就所剩无几理智。
“唔……”
景昳完全懵了,他晕晕乎乎地被按着亲了好几分钟,直到缺氧喘不上气,才意识到眼下自己的境况。
他用尽力气推开了傅砚词,伸出手反复擦拭自己的嘴唇,一双眼睛恶狠狠瞪着对面的人,却因为里面波动的水光而看起来毫无威慑力。
“傅砚词,你发什么酒疯?!”
景昳脑海中一片混乱,这是什么情况?他被傅砚词强吻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他完全想不到任何理由。
让他感到舒服的东西被强行夺走,傅砚词垂着浓黑的眼睫,一双因为醉酒而湿漉漉的眼瞳里有些浅浅的委屈。
……他居然还好意思委屈?!
“别以为你作出这副可怜巴巴的小狗姿态我就会原谅你!”景昳更恼火了,“你解释一下,刚刚在干什么?”
他的初吻,居然就这样被夺走了,还是和一个男生,就算这个人是他的好朋友,景昳也无法接受。
他生气了,为什么?
醉后傅砚词的思维变得迟钝,无法处理清楚眼前的信息。他迟疑地想,是不是自己刚刚咬得太重了,把他咬疼了?
“……对不起。”错了就要道歉,傅砚词低眉顺眼。
景昳抽了三张纸擦完嘴,才终于把心里的气给顺了。听到傅砚词的道歉,他冷冷哼了一声,但心里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他想,或许是傅砚词喝醉后发酒疯,就喜欢乱亲人,也可能是把他当成了靳一泓……反正,总不可能是傅砚词喜欢他吧?
从哪条逻辑上来说都不可能,再说了这可是个小说世界,主角总不可能偏离剧情吧?
景昳把自己哄好了,刚刚炸开的毛也重新服帖地回到了身上。
看着这一地狼藉,他有点头疼地按铃喊来了服务生,麻烦他们把这里打扫一下。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和傅砚词睡一个房间了,万一睡到半夜他突然又发疯强吻他怎么办?
景昳半哄半劝地把傅砚词带到卫生间,盯着他洗漱完后又把他带回床上,还为他盖好了被子。
现在已经不早了,这一天折腾下来两人都有些累了,景昳没盯一会,傅砚词就闭上眼睛沉沉睡着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出了门,去了另一个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