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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谈吐儒雅,颇有些愤世嫉俗。
“那后来呢?”他追问。
“后来我儿子带我搬走了,我就给那老房子租了出去,不过隔三差五也会回去看看,但是听说老苗家生的是个女娃子,等再回去,那老苗就不知道怎么进去了,我打听了一圈才知道,老苗啊是给她家老婆子杀了。”
老人语气惆怅,继续说:
“我儿子女儿带着小孙女出国了,很多年都没人问我以前的事,小伙子你陪叔叔多聊会?”
老人都这么说了,陆行舟自然不好拒绝,他从老人穿的什么鞋唠到老人穿的什么棉袄,又从老人早上喝的什么粥唠到晚上准备买什么菜,这才找借口说案子忙挂断了。
他回到支队,打算重新和支秀丽聊聊。
“你怎么没说,你还有个女儿?”
这句话显然让支秀丽有些意外,她抬起头:“夭折了,有什么好聊的。”
“既然夭折了为什么不离开?那个时候苗立新可没什么东西可以牵制你。”陆行舟神色如常,他没有用审问的语气,更像是朋友之间在闲聊。
“这和案子没关系吧?”支秀丽的眼神明显变了,她神情紧张,打量他的同时却不敢与他对视。
“怎么没有关系,当初你和苗立新怎么着应该也算得上恩爱夫妻了吧?虽然说现在苗立新变了,但你俩也是夫妻一场,计华荣那边具体怎么判,判多久,你都占着很重的一部分。”
陆行舟给支秀丽倒了杯水,他把水送到女人面前,故意压低声线,用着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的神情:
“屋里只有我们俩个,监控没开,你能决定他的生死,我也能决定你的。”
端在女人胸前的纸杯冒着热气,支秀丽低下头,眼神看着杯子,她轻轻笑了一声,两手在手铐的作用下同时抬起握住陆行舟捏着纸杯的手。
“帮帮我……”
那是一声轻轻的,不同于支秀丽正常说话的声线,陆行舟松开手,女人两手捧着纸杯,将杯子送到嘴边。
她喝下水,把纸杯重新递回,陆行舟靠着桌子,居高临下。
支秀丽两手并用,捋了下额角微乱的发丝。
“你对不起晓晨,你的方式用错了。”
手里的纸杯被他捏成一团,他阖上眼:“你真的很厉害。”
陆行舟离开审讯室,秦睿坐在单向玻璃外,他嘴巴微张,分明是没弄清当前的局面。
“她刚才这一下是什么意思?”秦睿模仿支秀丽捋头发的样子,看着滑稽又好笑。
“她惯用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