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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怎么会错呢?”李晏仍然笑着帮沈念揉着太阳穴,但李晏越温柔,沈念越慌张,正想开口解释便被李晏伸出的食指止住了话头,“就算真的要找到一个有错的人,那也不会是陛下,说不定,这有错之人其实是臣呢。”
突然生分起来的话语让沈念心中一紧,她知道,现在要是还不哄李晏的话,那她的阿晏怕是会直接被气的夺门而出,说来也不怪李晏生气,她昨夜才将身心都交付给了沈念,沈念闹腾了许久就算了,今日早晨一醒来,沈念竟不是陪她,而是跑去‘勤奋’的处理奏折了,这怎能不让李晏生气?
闹归闹,李晏也知道沈念不太会哄人,和她一样是个嘴笨的人,而今看到沈念的态度软了下来,便不再计较了,正色道:“若外人问起昨夜为何丞相在安宁殿内彻夜未出,似是与武安帝同床共枕,嗣安准备如何应对?”
闻言,沈念顿感头疼,她顾着黏着李晏了,竟忘了丞相与皇帝议事却彻夜未归府这一事该如何向朝臣解释,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倒是有一计。”见沈念为难,李晏毫不意外,说沈念成熟吧,但在她面前沈念又常常表现的如同孩童般,可若是说沈念幼稚,她在身着龙袍面对朝臣时又颇具威严,“嗣安不妨与我演一出戏。”
自从沈念登基后,演过的戏其实挺多的,也都是为了局势需要,但每一次和李晏演戏,弹劾李晏的奏折往往都会激增,导致沈念现在听到‘演戏’这两次从李晏的嘴里蹦出来都不敢听了。
可偏偏李晏就是要诱惑沈念:“这一出戏若是能演好,可动摇杨家根基。”
沈念更加无奈了,有时候,李晏太了解她的想法也不是一件好事,每一次说点什么都能准确的诱惑到她,原本大普就是采用的赵宋时期铲除门阀世家的方式——兴科举,但现在的大普不适合开科取士铲除门阀,又急需铲除门阀稳固国家,沈念最需要的便是在不开科取士的前提下能动摇门阀世家的办法,李晏的这句话,是实打实的吸引了沈念。
第74章
朝堂内,朝臣们看着殿上空空如也的龙椅,又看了看原本应该站着李晏却空空如也的位置,有些许无语,便只能问殿内唯一一个能作决定的辅政大臣——张褚衡:“张太保,皇上今日将早朝改为午会便也罢了,可这都这个时辰了,为何皇上还未前来?而那李相竟也不在!不如我们。。。。。。”
还未等张褚衡说话,殿外便传来了沈念的声音:“朕今日不过有些事务耽搁了一会,爱卿便如此着急了?如此,朕心甚慰啊!”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位一日多不见的皇帝坐上了龙椅,而后大手一挥就开始让底下的臣子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但大家有些不解,武安帝沈念都来了,为何不见丞相李晏?最终,左看看,右看看,还是由杨孝义开口询问沈念:“启禀陛下,不知今日李相可曾告假?为何至今不见其前来上朝?”
沈念闻言,用力一拍龙椅,大怒:“休提镇北侯这个蠢货!朕昨夜召其进殿商讨南下事宜,怎料其反对南进且不说。话语里竟是瞧不起朕之意!枉费朕从继位前便大力举荐其,如此看来,她还真是居功自傲,不把朕放在眼里!诸位爱卿,你们说说,朕命人南进这一决策,难道不是英明之举吗?”
朝臣们听到这话,心中多少都有一些怀疑,毕竟前两天沈念才刚因为方钦出言不逊骂了李晏而让谢景成去审讯他,今天又突然因为李晏反对其南进而当着所有大臣的面怒骂李晏,这不由得让人从心中怀疑起了这君臣二人是不是又在搞什么名堂。
朝臣中部分虞家的人看向张褚衡,见其直接装死后,便也跟着不做表态起来,而另一部分杨家阵营以及文官集团的人见杨孝义不说话,便也闭上了嘴。
“张太保。”见没有人开口说话,沈念便开口点名张褚衡,“不妨说说你的看法。”
见张褚衡被点名,朝臣们心中一咯噔,在朝臣们看来,现在沈念就和谢景成一般像个活阎王,点到谁的名字谁就会出事,即便张褚衡是辅政大臣又如何?只要沈念背后的李晏一天不离开,那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几乎是同一时间,大臣们都向张褚衡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然而张褚衡闭了闭眼,选择不发表意见,敷衍过去:“回禀陛下,臣今日身体多有不适,做出的回答恐怕没什么参考价值,还是不做表达为好。”
很明显,沈念对张褚衡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直接对着殿外喊道:“来人,宣黎太医进殿为张太保看病。”
张褚衡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引起朝臣一阵骚动,不知是不是虞家的人看不下去了,便开口替张褚衡说话:“皇上,如此看来,张太保今日确实身体欠佳,不如便扶他下去歇息,改日再议此事。”
在他看来,沈念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之人,如今有人替张褚衡将话,她理应会同意,谁知沈念虽同意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震惊不已:“也好,爱卿有心了,若是张太保醒来后得知有这样一位同僚为其求情,想必定会感动不已,有如此重情重义之人在我大普为官,朕心甚慰!”
听到熟悉的‘朕心甚慰’四个字,在场的所有人便心知大事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这替张褚衡说话的便听到了沈念的声音:“既然如此,爱卿不妨说说自己是怎么想的?”
这大臣愣了愣,他是可以帮张褚衡求情,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连同着张褚衡的那一份问题也可以回答了,如此看来,倒是他给自己挖了个坑,还跳了进去,便只能硬着头皮道:“回皇上,臣以为,当今大普三面受敌,野心勃勃的兀糜王乌烈对大普虎视眈眈,南下确实有必要。至于镇北侯为何反对。。。。。。恐是因为不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