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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烬。
大蛇丸不会愚蠢到小看一个七岁的忍者,忍界这样扭曲的环境里,既能养出天才也能养出疯子,更别说对方还是一个宇智波,一个在养兄灭族的绝望夜晚中活下来的宇智波。
这个年仅七岁的孩子是不亚于他养兄的天才,当初和宇智波焚有过接触的大蛇丸非常清楚这一点:他在感情、人心方面的敏锐超乎常人,在查克拉的精微控制上同样如此,如果不是被软弱的感情束缚、宇智波焚现在的成就不会比宇智波鼬差,而现在……
他当然知道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即使天才如宇智波鼬,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杀穿如今的第一忍族宇智波,更清楚这件事里到底有着多少阴暗、猿飞老师正领导着的木叶已经腐朽到了何等程度——所以他也更清楚,要从那样无望的境地里逃出来,需要拥有多么强大或特殊的能力。
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开了万花筒写轮眼。
一个万花筒……虽然实在让他垂涎三尺,但看现在这个情势,却也实在无法确定自己能对付。
宇智波都是疯子,宇智波焚这样的人在灭族之夜打开了万花筒,这在大蛇丸听来简直像是个恐怖故事了。
“我想要和你合作。”而七岁的孩子吐出了出乎他意料的言语,“大蛇丸,你想要长生,是吗?”
“……没错,生命的意义只在于永恒存在时——怎么,你也对长生感兴趣了吗?”男人笑起来,起码暂且不算危险,他也不是毫无反抗之力,“那可真是不错的追求。”
“不,是关于我的万花筒写轮眼。”焚烬自顾自在实验室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别看了,大蛇丸,我的能力和空间有关,起码在这里、这个时候,你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不可能对我造成威胁的——倒不如把那些精力放在和我的谈话上。”
实验室的椅子当然算不上舒适,但他也不嫌弃,坐好之后便环顾四周、半是探究半是好奇地看那些悬浮在培养皿中的存在:“你是个天才,只是在长生的追求上,找错了方法——所以我才会前来这里,尝试和你进行合作。”
“哦?”大蛇丸显然对焚烬“找错方法”的言语感到了不满,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说。
直接问当然是不可能的,就算人家已经完全把他看透了也不能直接问,“怎么合作?”
“研究我的万花筒。”焚烬平静地说。
木叶的叛忍难得愣住:“……什么?”
怎么会有一个宇智波愿意让别人碰自己的眼睛的啊?
……哦,宇智波焚啊,那没事了。
这孩子一直和宇智波有种微妙的格格不入感来着,只是这种格格不入只是“特殊”、而非否定了他宇智波的身份。
“我的万花筒写轮眼不完整。”少年并不介意向自己预计的合作对象暴露自己的某些“弱点”,从决定要选择大蛇丸开始,他就知道“暴露”是不可避免的。
“万花筒开眼之后,即使不使用瞳术,阴性力量也会开始慢慢地侵蚀双眼乃至身体,导致失明、最后死亡——这是宇智波的血继病,只有通过移植属于同源兄弟的万花筒才能补全、得到无限瞳力,免于因血继病而死的结局。”
传说中当年的宇智波斑是为了得到更强的力量而害死了自己的弟弟,但现在看来,其实更可能是因为血继病已经要把他们两个拖死、不得不舍弃其中一个——当然,其中的内情没人会比焚烬更清楚了。
焚烬没说的是,其实木遁细胞(初代火影细胞)也能避免血继病,但无所谓,他本来图的也不是这个,更别提严格来说他身体里是含有木遁细胞的。
大蛇丸瞬间明白了其中关节:“但你没有兄弟。”
先不说焚这双万花筒到底是怎么开的,总所周知,宇智波焚的父亲在他出生前就已经死在了战场上,而母亲为了保护同样怀孕的族长夫人受惊难产、生下宇智波焚后便死去。
宇智波族长一家因此收养了他,让他代替后出生的宇智波佐助成为了宇智波的二少——但他其实是没有血亲的。
所以,他即使从灭族之夜中通过开眼得以偷生,却也因此走上了一条慢性死亡的道路。
“是的——当然,即使有,我也不会移植他的眼睛。”不说他本来就足够强大,并不依靠一双写轮眼的能力,若是他只能依靠这一双眼睛,那他能不能开到万花筒都是问题,本质就是个蛇咬尾的悖论,“我对写轮眼并没有什么追求,但我不能瞎。”
毕竟血继病、特殊的阴性力量对他来说其实不是问题,甚至瞎不瞎什么的都没那么重要,重点在于“完整”、在于这双眼睛的另外两个侧面——直死之魔眼,拟爱·理解者之曈。
视力对这两种的眼睛的使用并不造成阻碍,焚烬曾经也曾短暂地失去过视力、甚至常年视力都为了更好的“保养”而受到限制,但都不影响他的生活。
可写轮眼导致的全瞎又不一样,那是本质上的缺损,是一部分的丢失,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血继病,但他的“眼睛”作为“万花筒写轮眼”是不完整的,即使是宇智波真理的“遗赠”也无法补全。
而为了化龙,他必须拥有一双“完整”的眼睛。
至于血继病的说法只是为了糊弄一下大蛇丸——他也没说自己真的有血继病啊,但不把问题说严重点对方在起步阶段是会怀疑他的可信度的,人类总是需要一个理由。
大蛇丸对面前人“不能瞎”的言语不置可否,只问:“你希望我补全你的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