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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位体之间的经历总会有点重合,最起码的,焚烬所在的世界应该也存在“魏尔伦”、他也一样被魏尔伦背叛过,甚至作为焚烬的曾经情人,莎士比亚亲眼看到过他心口陈旧却无法愈合的伤口。
……可为什么,焚烬对魏尔伦没有杀意?
莎士比亚不明白。
陈述句。但的确带着困惑之意。只是并不期待焚烬的回答而已。
“因为阿蒂尔最开始也不想魏尔伦死——对于我们来说,搭档这种存在本来就是特殊的。”
魏尔伦由阿蒂尔亲手从实验室里救出,以阿蒂尔的本名为名,接受阿蒂尔的引导和陪伴。
{魏尔伦}是{兰波}的半身与祭神,以{兰波}的代号为名,在漫长的时光中和{兰波}相依为命。
焚烬对自己搭档的要求低得可怕,只要{魏尔伦}不在世界战场的局势上做出反人类的行为,他甚至不介意对方的背叛、对自己的伤害,焚烬没想过复仇,唯一的执念也不过那一句“怪物”。
而对于兰波来说,同样没什么区别,法兰西的谍报员那样在意自己的亲友,他用对方原型的名字做自己最重要的谍报暗号名,即使对方要为了“同类”背叛自己,他想的也只是将他带回国内,即使在失忆之后也为了背叛自己的存在处处考虑。
他们对于其他存在的背叛绝对不会轻易放下,可“魏尔伦”却不一样——这不能算是软弱,反倒是一种偏执。
你一定要……“如我所愿”地活着。
“那现在呢?”
“现在……也没区别了,阿蒂尔不在意他,更不会在意他的死活。”焚烬似乎是叹了一声,“而我本人其实也没那么憎恶‘魏尔伦’。”
为什么要憎恨呢?他的{魏尔伦}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成为了咒灵·萨图恩,一切都自然而然地走向了既定的结局。
就像老师说的那样,{魏尔伦}是神、是食物、是最后推他走上那条路的祭品,他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又为什么要憎恶?
至于阿蒂尔的魏尔伦,焚烬只是想让他付出该有的代价而已——他对自己的{魏尔伦}无可奈何,只余叹息,但对于伤害他弟弟的人可没那么宽容。
“是你会说的话。”莎士比亚似乎并不以外,“温柔又冷漠。”
被宽恕被原谅难道会是件好事吗?连憎恶都没有。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有谁会希望自己用尽一切去爱去挽留去触碰、甚至蘸着自己的血一点点刻下伤痕的人,最后想起自己时只有一句“其实也没那么憎恶”——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呢?
我不惜那样伤害你,只是为了不被你轻易放下啊。
他的温柔,才是真正的刻骨钢刀。
对于这些话其实已经习惯,但焚烬还是会茫然:“我还是不明白啊……”
什么是温柔,什么又是爱?
但莎士比亚没再问了,或者是因为知道更多也没用,或者是因为再问下去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
最强的空间系超越者只是淡淡道:“你总会离开这里的。”
能来到这里,自然也能离开,有目的的人,自然也会在目的达成之后离开。
“嗯。”焚烬歪了歪头,银色的长发流淌而下,有着过分飘逸的弧度,“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