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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烬经常会在和别人交流的过程中问一句对方的想法,但这不等于他就真的会在意他人的情绪了,实际上大多数时候这都只是一种交流习惯,他很少因为对方的想法改变自己的行为,想法真的就只是想法,最多让他对交流对象增加一点了解。
江雪左文字垂着眼:“的确有些在意,审神者大人,一整个本丸暗堕刀剑产生的恶秽显然太过沉重,太郎太刀殿现在的情况就是证明,您不可能一直只让他一刃作为‘核心’。”
焚烬默了默:“不,一刃什么的其实不是重点……作为‘核心’的过程本身也是对他的一种淬炼,只要他不真正暗堕,韧性强度都会一再成长,越来越适合这个位置,更何况时政现在交由我负责的暗堕付丧神已经减少了,太郎太刀已经足够了。”
“更何况‘核心’稳定对于整个阵法都是有好处的,现在这个阵法已经脱离我运转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也没必要为此另外契约纯净的满足条件的刀剑,保持现状即可。”
说着,焚烬混沌的眼瞳隔着银色眼纱落到大太刀在沉睡中依旧微皱的眉头:“……当然,如果太郎本人觉得这个任务不太适合他,我也会另外寻找能够作为‘核心’的刃。”甚至不是刃也可以,他对这个阵法足够熟悉,完全可以做个道具来代替付丧神。
毕竟无论怎样,太郎太刀现在已经为了镇压恶秽陷入沉睡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这种情况下的梦境也并不美好,在还有得选择的情况下,焚烬不至于接受不了太郎太刀“辞职”。
江雪左文字手中的动作一顿,还想说什么,却因为房间里男人睁开眼睛的动作顿住:“……”
“太郎,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对方早在净化到尾声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感知,焚烬推门走进房间,蹲下身,轻轻搭上男人比自己大了一圈的手,声音轻缓,“起来吧,我会把这个阵法再改造一下的。”
“好久不见,主人。”从纯黑的沉眠中被唤醒,坐起身来,非常大只的大太刀小心翼翼地拢着青年柔软冰冷的手,在主人面前温驯地垂首,“‘核心’所要背负的重量并没有让我感到难以承受,我非常愿意继续作为阵法的核心存在。”
“嗯。”焚烬浅浅勾唇,“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接手了本丸的恶秽。”
太郎太刀金色的眼瞳注视着银发的审神者:“您方才的灵力已经净化了我的疲惫——审神者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
对象显然不想休息只想陪着自己,焚烬也没有再劝,他在付丧神手掌上借力起身,太郎太刀也跟着他站起来,稍微整理一下衣物,跟着他走出满地阵法的屋子,听青年低柔的声音。
“没什么大事,先去本丸内部检查一遍,确定阵法和你的净化没有哪里疏漏,然后回天守阁处理时政的公务。”晚上可能还要看一下狐之助的情况,给它连下信号(?)、更新下操作系统(??)。
暗堕检查并不是因为对太郎太刀的不信任,而是因为担心本丸内会留下一些过分隐秘的隐患,毕竟太郎太刀的净化本质上用的也是焚烬的阵法灵力,如果连阵法都没有顾忌到,他没发现也是很正常。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这副眼纱一样是有封印感知限制力量上限的能力,虽然这个限制非常薄弱、甚至在焚烬身上只能起到一个提示作用,但焚烬顾忌自家徒弟的心情当然会遵守——所以他现在不能直接通过和本丸的契约感知本丸的情况,一步步看过去比较安全。
“我陪您。”太郎太刀说,顺便还和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两个的江雪左文字打了个招呼,“江雪殿,辛苦你带主人来这里了。”
江雪左文字原本只是安静看着他们交流,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此时闻言捻念珠的动作却是一顿:?不是,你在替审神者大人道谢?
不过他面上还是心如止水:“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而走到门口的焚烬则是笑着睨了他一眼:“江雪要一起来吗?”
蓝发的僧侣微微垂首俯身:“不甚荣幸。”
太郎太刀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主人,我一般巡视是从这边开始……您是从部屋开始还是?”
这是焚烬所构造的空间、时政特制的本丸,占地范围非常大,容下一整个刀帐都没有问题,除了付丧神居住的部屋以外,温泉、马厩、田地、手和场、包括刀解室锻刀室手入室储物室大广间在内的功能性房屋,一个不少,甚至有多,要巡视一遍的工作量也不能算小。
焚烬对此没什么想法,他作为本丸的主人不至于绕着自己的付丧神走:“按照你一贯的路线来吧。”
“是。”
于是第一个到了神社。
焚烬:……
是的,本丸内是有神社的,别的本丸可能没有但是焚烬的本丸有,占地面积还相当大,当然,里面供奉的不是付丧神,而是以伊邪那美命为首的黄泉神系,而在伊邪那美命旁边的神像就是焚烬本人的侧面·曜之昼夜狱尊。
毕竟本丸的审神者身份实在特殊,在本丸内供奉他(或者祂?)的母神也是很合理的事情,要不是另外一位母神不合适用霓虹的方式供奉,焚烬早就把祂也安排上了。
但就算是这么说,本丸内会来神社参拜的付丧神其实也不多。
倒也不是讨厌审神者,而是这里对他们来说其实是很危险的:黄泉本身就是污秽积聚之地,连伊邪那岐命从中逃脱后都需袯襫,这种恶秽对于他们这些位列八百万神明之末的付丧神来说更是危险,一个不小心触碰到,别说暗堕了,可能整个刀都会被拖入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