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将自己献给自己的献祭,终于在焚烬的面前完成。
阿蒂尔·兰波,成为了焚烬的替身。
替他分担一半来自世界抑制力的重压和限制,因他脱离命运的桎梏然后走入更大更绝望的笼,也为他完全摧毁过去的自己。
兄长才是那个唯一的存在。
过去、责任、故国,那些东西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更不可能为此离开你。
最后一次任性,依旧是,“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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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烬唯一能庆幸的,就是自己身上尚且不确定是谁的庇佑又或者是残念的存在阻止了兰波献祭的最后一步,让他起码活了下来、没有和焚烬在各种意义上“融为一体”。
他并不想成为这个世界的阿蒂尔·兰波,也不愿意兰波最后为自己付出一切,本质上却终究只是一场空。
但他也实在不能做太多,世界和规则的限制都框定在他身上,【空页】作为“主世界”给他带来的限制甚至比当初处于时空闭环之中的忍者世界还要严重,焚烬不可能拼着和一整个世界同归于尽。
他和世界以及世界意识之间都是有无法言明的默契的,有些潜规则就算是傻白甜也会本能地遵守——却也因此让兰波和某些东西抓住机会。
失去过往记忆的兰波毫无顾忌,身上那属于法国人的烂漫和疯狂展露无遗,在得到那个契机之后,他几乎把一切都献给了焚烬,如果不是结契后的青年本能地向“祭品”反哺了能量,后来反应过来也给他喂了血稳固,现在的兰波可能就已经彻底死去、只能作为无自我的作为异能力体存在了。
但性命是保住了,焚烬之前想的,让他恢复记忆恢复异能力、回到法国继续当个超越者的设想同样成为了不可能。
再一次的重构对他的冲击太强,因为焚烬的某些执念,他并没有成为真正意义上没有过往的无根之人,过往的痕迹依旧保有、记忆只是沉睡并未湮灭,但兰波的“根”已然变成了焚烬本人。
短时间内,他不可能恢复记忆,即使未来他恢复了记忆,里面的感情、执念也会削弱——这不是一种心理精神意味上的操控、幻术灵魂层面上的影响,而是一种本能,遗忘的本能,也是自我保护的本能。
心理学上的近因效应说人会倾向于记忆中最后出现的信息、而对靠前的记忆信息印象较弱,而对于本就失忆的兰波来说,唯一的近因就是焚烬。
在这段时间的经历中,本就空白的过往被深埋,唯有焚烬的存在一点点刻骨,到了最后他甚至能为了自己的兄长付出一切,又怎么能不把他视作唯一?
而人的心力是有限的,看重一个总要放下另一个,时至今日,就算兰波完全恢复了记忆,也很难说焚烬和那些过往在他心中到底孰轻孰重了。
没有记忆就不能恢复实力,甚至刚刚还透支了一次身体,这样的兰波要回到法国实在是太危险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替焚烬分担了一半世界抑制力限制的兰波现在也不可能离开霓虹。
整一份的限制在分割给两个人的时候自然有所放松,但也仅限于将“经受更强压制后可以离开”的地域从横滨扩大到了霓虹、“绝对不能离开”的地域从霓虹扩大到了大半个亚洲——而这份限制由焚烬和兰波同时承担,若是一方背负得多些,另一方就能轻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