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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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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青年神色沉静容色绮丽，说出来的话却实在算不上动听——或者只是过分直白。

中原中也：“……那个瞬光唯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以为你会问甚尔？”

重力使从善如流：“那瞬光唯和伏黑甚尔到底是什么关系？”

焚烬也顺着他的话说，“这个很难说，非要定论的话，工具人吧。”

“……我看我在你眼里也是工具人。”中原中也很有“自知之明”。

“那倒也不至于。”焚烬抬眼看看他，“怎么了？”

哪个不至于？我看你至于得很。

中原中也冷笑：“没什么。”

“哦。”焚烬继续看书。

一天内难得被允许看魔术笔记的时段值得好好珍惜，就当他说的是真的了。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真的要被气炸了——焚烬：下一个。

而一旁听着工具人言论眼皮都不带抬的瞬光唯确认他们的对话结束，给焚烬递过去一杯水：“白夜殿，您该休息了。”

中原中也：你就宠他吧！

焚烬要离开这件事引起的反应显然要比瞬光唯颈侧那个牙印要重得多，要不是知道的人少现在说不定都炸了——不过毕竟是焚烬，真炸起来也不太可能。

同样得知这件事的森鸥外也来找了焚烬：“听说你要‘闭关’？”

“嗯，”幸好消息是在离开前夜放出来的，不然他估计真要被闹一段时间。“去处理一些身体问题。”

说是“闭关”其实是离开，这件是他们都是知道的，五大干部级别的高层以及他这个身份特殊的前首领，自然应该知道“真相”，以防在有什么意外时反应不过来。

“闭关”这个说法是对其他中高层的说法——其实也不是真的“说”，平时依旧是用“病休”这个焚烬离开前的状态糊弄的，只是在对方质疑为什么一直见不到首领时（概率很小）需要给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而已是，“闭关研究魔术”这个理由放在身为魔术师的焚烬身上说得通就够了。

当然，一个黑手党首领突然就去做学术研究了（魔术研究某种程度上还真和学术研究差不多）总显得有点不务正业不负责任，但那总比说首领回来没多久又出去浪了好。

甚至这个微妙微妙的理由对港口Mafia内部某些魔术侧派来的卧底还挺合理的，阿瑟·安布罗修斯毕竟是个魔法使，在他们眼里做港口Mafia首领才是不务正业——但他们总不能透过本质是魔术工房的顶层首领办公室确定焚烬到底在不在港口Mafia、在的话又到底处于什么状态，就这样呗。

森鸥外也知道焚烬的身体情况，这一场低烧都烧了有半个月了，他作为一位黑医一度怀疑焚烬是不是血液系统或者免疫系统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他胸口那道伤感染炎症也不是没有可能，总之都挺惨的就是说。

只是加上那股幻术般的魔幻气味，又让人联想到焚烬的异能力——红眼、幻术，以及之前谈话时说到的重新接触的、让他厌恶的家族。

……遗传？

森鸥外沉吟两秒：“焚，你没什么家族遗传血液疾病吧？”

长时间低烧的可能原因有很多，感染，血液系统疾病，免疫功能缺陷，内分泌系统疾病，恶性肿瘤（也就是癌症），植物神经功能紊乱……而焚烬的身体情况乱七八糟一团又没有具体体检数据，森鸥外也就只能粗略推论一下。

关于这个家族遗传的血液疾病，比较典型的就是血友病，一种遗传性凝血功能障碍。

焚烬以前倒是没什么症状，但主要是他除了胸口那道以外在森鸥外面前也没受过伤啊，而那道伤的严重程度已经不能纳入考虑范围了，问就是没做血检看到结果之前都不确定。

等等，血友病会有低烧症状吗？当了这么多年孤儿院院长他感觉自己医学知识都还给东大老师了，好像白血病才会长期低热吧……？

森鸥外：！w（?Д?）w！我都想到了什么啊！

“？”并不知道森鸥外的思路拓展，焚烬闻言微微一顿，似乎是咽下了什么话，“……没有。”

硬要说的话，写轮眼开发到一定程度都会因为眼部阴性瞳力对身体的侵蚀而产生血继病，而从血继限界本质上是沿着血脉传承这个思路来看，要说血继病是遗传病也没什么问题——焚烬就是想到这个才会卡壳的。

问题在于血继病其实是后天“开发”出来的，出问题的也从来不只是血液——那是整个身体全方位的衰竭，还会随着对双眼力量的使用愈演愈烈，除非被另一双眼睛补全、得到木遁细胞的“治疗”，不然衰竭而死就是既定的、无法逃脱的宿命。

焚烬：有家族遗传病史，但不是血液病，所以没有（确信）。

当然注意到焚烬那个过度微妙、让人不想多都不行的停顿，心知问了也不可能得到有用的正面答复的森鸥外同样顿了顿：“你确定这次去可以解决问题吗？”

森鸥外知道，人类到现在真正能“治疗”的病其实没几个，医学手段本质上是在辅助人体击败疾病，而不是自己击杀病毒毁灭病灶，而在这种情况下，人体本身的坚韧程度、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就很重要了。

……现在压力转移到焚烬自己头上。

脆得掉渣的身体就别说了，要森鸥外来看，焚烬本人的求生意识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暂时还不太想死，凑合活吧”——“活着”以他的意志力是不难的，但要说把这个病刚死，那就……

病人本人求生欲不强甚至只要不死就不想接受治疗，那就算华佗再世也拿他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