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瑶一哽,眼泪在眼眶打转。
王氏见状连忙道:“灵瑶还小,童言无忌她哪里知道这些,你就别吓唬她了。”
薛灵瑶立刻扑进母亲怀里,眼泪吧嗒吧嗒落下。
薛松摇摇头,穿上妻子递来的木屐站起身:“我去瞧瞧翼儿去,他也不过十四岁,万一烧火烫着可就糟了。”
王氏也没理丈夫,一个劲哄着女儿:“别哭了,你爹也是担心你口不择言,万一被人抓住把柄,咱们一家也就完了。”
薛灵瑶鼓起嘴,气哼哼站起身:“昨儿我都跟秦翊说好了,如果爹爹能从胡商手里买到货,他就帮咱们去集市销售,如今这事没希望,我这就去跟他说一声。”
王氏皱起眉,不悦道:“灵瑶,你如今都大了,不要总与秦翊走一起,被别人瞧见不知怎么编排呢。”
“这有什么好编排的?咱们也没有偷偷摸摸干坏事,而且我每次去秦家都带上阿翼,旁人能说什么?”
薛灵瑶不以为意道。
王氏凝视女儿,认真问:“灵瑶,你跟阿娘说实话,是不是对秦翊有想法?”
薛灵瑶一怔,蹙眉抿唇。
王氏继续道:“若你真心实意心悦他,阿娘也不是那等不明事理之人,自然要为你操持。”
“娘,您说什么呢?”
薛灵瑶涨红脸,低低反驳:“我怎会心悦他?”
王氏沉下脸:“既然你没有那个想法,以后就不要总去秦家,那秦翊刚与沈家退亲,若你一直不知避讳,乡邻会怎么看待你一个未嫁小姑子?”
“我管他们如何看待?”
薛灵瑶一想到自己从此不与秦翊见面,心脏忽然揪紧。
可让她与秦翊成亲,薛灵瑶又觉得他配不上自己。
秦家那种孤儿寡母的家庭,以后能有什么出息?何况他家很穷,连沈家都不如,他叔叔还是个残疾,自己怎可嫁入这样的家庭?
“灵瑶!
不要任性!”
王氏语气也严厉起来:“阿娘都是为了你好,既然不想跟秦家做亲,你以后不许跟秦翊私下往来!”
见母亲神色不对,薛灵瑶的眼泪再也绷不住,抽抽噎噎答应一句,转身跑去自己屋里。
一晃过了数日,又到集会的日子。
沈昭收拾一番,与二兄一起集市摆摊。
因为这次带的棉衣多,足有三四十件,另还有一担豆腐。
二兄沈衡便喊来阿豕与堂兄沈德过来帮忙。
人多力量大,别人想抢劫也得掂量掂量。
刚到集市,就见几个戍军已经站在老地方,瞧见独轮车过来,一窝蜂涌来。
“嘿!
小子你今日带的寒衣不少啊?”
一名戍军拍拍沈衡的肩膀,笑咪咪道:“这次咱们高营尉也来了,你小子可要长点眼,可别惹他不痛快。”
沈昭闻言一激灵,抬眸打量眼前几人。
沈衡也笑道:“小子眼睛好得很,多谢兄台提醒。”
说着朝一名八字胡军官作揖:“高营尉,小子有礼了。”
高营尉歪嘴一笑,摆摆手:“你就是沈亭长的儿子吧?正巧,我与你父亲还有过一面之缘呢。”
沈衡渐渐收拢笑容,挑眉道:“是嘛,那真是太巧了。”
长兄前未婚妻现在嫁的人,好像也姓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