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也去找土坷垃,与母亲一起垒个简易火灶,勉强将大锅放上去。
清洗两遍大锅后,她才去厢房抱出一堆食材,挨个指给张山月看:“阿娘,这叫豆腐,是用菽豆做的,还有这个蘑菇,与豆腐一起放在鸡汤里可鲜了,咱再把鸭血鸡血也放进去一起煮,绝对好吃。”
沈昭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这才看到母亲正一脸震惊瞪着食材。
“哎呦我的小祖宗哦,你怎弄出这么多菜?这要花多少钱呐?”张山月感觉自家过年也没这么奢侈,简直心痛到死。
沈昭笑着抱住阿娘胳膊摇:“不花钱你们怎会知道豆腐的美味?”
她指着几大块白嫩嫩的豆腐道:“这种豆腐做起来很简单,味道也比豆饭好,回头我教你如何做,咱吃不完还可以拉去售卖,即便没人买,还能做成腐乳,可保存很长时间。”
张山月愣愣看着雪白豆腐,捏一块搁进嘴里,嫩嫩的,滑滑的,还有股豆子的清香,确实比豆饭好吃。
但她依旧鼓着嘴瞪闺女:“这么多东西,你又花了多少钱?”
“一百五十钱。”沈昭如实回答。
“一顿饭就要耗去一百五十钱,那你知道你爹一年的食禄是多少吗?”张山月决定好好教育一下闺女。
沈昭:“一年五十石,换算成钱就是五千钱。”
“你也知道啊。”张山月伸出手指戳戳闺女脑门:“你一日就花了近三百钱,都赶上你爹一月的食禄了。”
沈昭揉揉额头,辩解道:“可我挣的也多呀,等豆腐做出来,说不定还要多挣一笔。”
张山月:
好吧,闺女好似很有道理,自己又被说服了。
于是,母女俩开始收拾食材。
在这之前,先将老母鸡炖进陶瓮里。
沈昭用打火机点着一把草,塞进灶膛后再放几个枯树枝进去。
等火势旺盛了,又添几根粗木棍。
望着小巧的灶眼,她生怕不小心将陶瓮给捅破。
唉,还是早点安上铁锅的好。
正胡思乱想,二兄沈衡推着手推车回来,车上还放着几捆韭菜。
沈昭瞧见韭菜眼睛一亮,脱口说道:“娘,咱们再包点韭菜饼吧?”
张山月瞪了闺女一眼,到底还是点了头,去挂钩上取下一只破烂篮子,从里头抓了几把干干的地软菜,放在陶碗里泡上水。
韭菜与地软菜搁一起包饼最美味,就是做起来费点事。
“下晌再做韭菜饼。”张山月将韭菜放进筐子里,嘀咕道:“午时的菜肴已经够多,你爹就是带十个人回来也能吃饱。”
沈昭表示赞同。
自家请客是一回事,但也不能将所有东西都拿出去。
“咦?哪来的大锅?”
沈衡一进灶房就瞧见那口大锅,好奇询问:“今日怎么这么多菜?是要请媒人送聘礼去曹家吗?”
他昨晚倒头就睡,清早起来老爹已经走了,所以对家中发生的变故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