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是怎么了?”
父亲沈昂赶紧扶住女儿,摸摸她脑袋上缠的布,蹙眉问:“那秦家小儿果真威胁你了?”
外人推闺女是一回事,但作为阿昭未婚夫婿的秦翊,非但不帮不心疼,还威胁她不许告诉家人,其行为着实恶劣。
沈昭点头:“是,他不仅威胁女儿,还逼着女儿清洗掉衣衫上的血迹,不然不放我离开。”
沈昂闻言剑眉倒竖,一拍小几怒道:“竖子可恶!”
噌地站起身,对沈昭道:“我这就去秦家退了亲!反正你年纪尚小,过个几年再议亲也无事。”
沈昭点头,吸吸鼻子,忽然想起一件事:“爹,您给秦翊捐差了吗?”
沈昂一愣。
他确实托人给秦翊找差事,为此还花了不少钱,不出意外的话,腊月前便会有结果。
可眼下自家都要跟秦家退亲了,托人捐差的事肯定不能作数。
沈昭一瞧父亲这神情,就知道钱已经花出去,还是一笔不小数目,少说也得一两千钱。
无论是否办成,肯定要不回来。
既如此,不如将机会留给二兄或大兄。
想到这一点,沈昭赶紧道:“爹,既然托了人,不如替二兄捐吧,他也识得不少字,抄写文书不在话下。”
沈昂捋须沉思,心里倒是认可女儿的建议。
可望见在院子里与亭卒嘻嘻哈哈玩笑的二儿子时,不由泄气。
“你二兄年纪尚轻,此事恐怕不能成。”捐差也得看年纪,若推举个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县令如何会同意?
沈诺:“那长兄呢?他下个月便回来,不如让他去。”
长兄都十八岁了,性情也持重,正适合在县府当差,那秦翊不也是十八岁做的文书么?
沈昂挠挠头,为难道:“你长兄在边关服役还未满一年,如果过更回家,咱家得花一万五千钱。”
沈昭震惊:“一万五千钱?”这么多?
身为清水亭长的父亲年俸才六十石粮,折算成钱,约等于六千多点。
可除去全家吃喝,人情往来,以及自己与阿娘二兄的人口税,就不剩什么。
一万五千钱就等于全家不吃不喝二三年的积蓄。
哪怕长兄娶妻,聘礼布匹等费用加起来也不超过三千钱,这一万五千钱只是更兵卒,也就是交钱给官府,免去戍边徭役,也太贵了。
可若要长兄避开前世的祸端,交钱更卒是唯一的法子。
这要怎么办呀?
沈昭心急如焚。
这时,沈昂整理下衣袍与佩剑,对妻子道:“你在家做饭,等秦家事了,我叫几个人回来用餐。”
张山月答应一声,招呼闺女去灶房。
随后沈昂带着两名亭卒去往秦家,沈衡也鬼鬼祟祟跟去。
沈昭帮忙烧火时,心里想着事情。
要不自己做些糕点小食去集市售卖,好歹能为家里挣点钱。
实在不行的话,她还有一面神奇的小铜镜啊,从里头弄些东西出来应该可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