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日子里,我的确对他是既有怜惜又有真诚的情感存在的。”
听罢整段故事,何霆舟并未打断:“那么接下来你想不想听听我那一部分的故事?”
姜瑶表示感兴趣,“我很想知道,在你的视角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我十五岁那年的冬天,母亲刚刚离世一个星期后,霍艳芳就带着她的小儿子进了我们家门。”
当提到那些陈年旧事时,何霆舟的表情始终平静,并未表现出明显的情绪起伏。
“那段时间天气异常寒冷,我还清晰地记得那天的情景:霍艳芳披着一件白色的狐毛外套,低头垂眉的样子显得很柔弱,但我的内心却对她没有半点好感。
父亲当时告诉我,阿言啊,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新的母亲了。”
说到这里时,他不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当时的我完全无法接受这一事实,坚决地拒绝承认她的存在,我说我不需要别的母亲,那个女人只是一个骗子罢了。
那一天也是父亲第一次对我动粗的日子,脸上掌掴的疼痛至今令我记忆犹新。”
听完这番话后,姜瑶陷入了一阵沉默与思考之中。
因为自己的成长经历让她很难理解,在失去亲人的同时还要被迫接受如此重大的情感转变,对于一个少年来说意味着何等残忍的经历。
“至于何存濮,我一直都没有过多关注过他。
毕竟在他身上并没有展现出什么明显的错误或是缺点。
我只是单纯地认为,只要维持适当的距离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罢了——”
他语气渐渐低落,语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随后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讽刺与自嘲,最终结束了这段讲述。
“可我猜错了,我的作业总是被无故乱画。
起初我以为不是他做的,毕竟他还小,才刚来到这个家,看起来那么听话,那么无辜。”
何霆舟的表情越来越凶狠,眉宇间流露出一种愤怒和不甘:“可是事实证明,这一切都只是表象。
有一天早上醒来准备去学校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头发——被人用强力胶黏在了一起。
那种恶心的感觉让我永生难忘,而就在我无助地挣扎时,我看见门外一闪而过的邪笑,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他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天真、纯真,他其实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小恶魔。”
剃掉粘满强力胶的头发后,他又开始害羞地叫我哥哥。
看着那双纯净的大眼睛,我的心几乎软化了,甚至想是不是霍艳芳教他的,便不想再怪他,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但是接下来的事实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姜瑶皱着眉头,关切而又疑惑地问道:“他做了什么?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你如此难以释怀?”
何霆舟低下头,眼神变得复杂无比,既包含了痛苦,又透出些许不甘与困惑:“你能相信吗?当时他才十岁,身材瘦小,外表上看完全就是个小天使。
然而在这副外表之下,却藏着一颗残忍得可怕的恶鬼之心。”
回想起那一幕幕往事,何霆舟的声音逐渐沙哑,眼中闪烁着泪光:“那天,我记得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