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战还在继续,每个人都爆发了自己最大的潜力,只为逃离那对所有人都公平而残忍的死亡,哪怕被斩断了手或是断了脚只要没有当场死去的,惨叫过后都会选择用还残留的肢体握起武器偷袭从身边路过的倒霉蛋,一切只为活下去。
顾不得第一次杀人带来的那种反胃的感觉,每个人都在疯狂诅咒着除自己以外的人快点死去,每多死一人也就意味着自己多了一份活下去的希望,人们卖力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只要有敢靠近自己的都要面临死亡的威胁。
在这样的战场上就连想要一个体面的死法都成了奢望,惨叫、哀嚎、绝望、憎恶、不甘心编制出一首死亡的乐曲。
千奇百怪的死法,残缺不全的尸体,四处散乱的断肢、残破的兵器和满地横流的鲜红色的血液汇聚成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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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腰躲过脑后带着呼呼风声旋转袭来的斧头,右脚向后狠狠一蹬将随着飞斧一起奔袭而至的大块头踹飞出去,没有理会那个被人顺手劈成两半的大块头。柳空白起身后,脑袋又忽然后仰,冰冷的长剑紧贴着面颊扫过,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上面那疯狂的杀意。
长剑扫过面颊之时,柳空白手里的刀也向一边狠狠的斩了过去,刀刃传来铁器划过肉体时那些微的阻塞的感觉而后又变的轻松,确认那家伙已经死了后,柳空白马上站直了身子。
乘着周围暂时没有敌人的空隙,柳空白快速的环视了一圈,快速的找到了刚才不小心和自己分开的芙蕾蒂雅,却也看到了让他呲目欲裂的一幕。
芙蕾蒂雅被五个无耻的家伙围攻了,大概那些人是想先解决先天弱势的女学员来尽量减少存活的人数吧,却不想在她这里碰了钉子。
挥舞着漆黑的匕首,勉强抵挡着五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芙蕾蒂雅感到自己的体力在渐渐下滑,握着匕首的手掌也在一次次碰撞中被震的发麻虎口开裂。
必须要想办法反击摆脱眼前的困境。芙蕾蒂雅心里知道久守必失,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必然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而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芙蕾蒂雅突然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身体向后倒去。视线扫过脚下,一只断臂从她脚下翻滚出去。前方冰冷的刀刃携带着浓厚的死亡气息在其眼中缓缓放大,死亡的恐惧感侵占了她全部的身心。
要死了么。芙蕾蒂雅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似乎伸手就能触及到那片永恒的冰冷的黑暗的孤独的死亡之地,那片拒绝所有生命的永眠之所。
芙蕾蒂雅放弃了挣扎,缓缓闭上双眼在一片黑暗中等待死亡的召唤。
砰~耳边响起了人体被重击击中所特有的声音,而一直等待的死亡却迟迟没有降临。芙蕾蒂雅在落地的瞬间猛然睁开了双眼。
柳空白伤痕累累的身影出现在其眼中,其背部伤痕交错皮肉翻卷,最深的伤口甚至影约可见其内的那惨白的骨头。
可即使伤成了这样,他的身形依旧挺拔而不可撼动,替她遮挡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这让芙蕾蒂雅想到了儿时看的那些童话故事中的白马王子,不、、、、是英雄,他就像英雄那样拯救了即将死亡的自己。
他挥舞着刀刃格开劈向自己的利器,而后转身一脚踢飞一人,身子后仰避开斩向自己头颅的利刃的同时右手刀刃已经顺势穿透了身后一人的心脏,而他所付出的代价却是自己左手的瘫痪。
最后一人的借机偷袭被他用左手为代价挡住了,稳住步伐后的他又一刀削断了那人的脖子,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的头颅滚落到芙蕾蒂雅的旁边,还带着些许温度的血液淋湿了她的面颊,芙蕾蒂雅却第一次没有觉的反胃,反而心里暖暖的,眼里全部都是柳空白那坚实可靠的背影。
伸手拉起芙蕾蒂雅,两人再次背靠背站在一起,乘着暂时没有人攻击自己的空隙,柳空白头也没回的开口问道:“没事?”。
“没事”这是芙蕾蒂雅的回答。
“不要离开我的身边”柳空白再次说道。
“嗯!”堅強有力的回答过后,芙蕾蒂雅嘴角泛起一抹动人的笑意,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两人同时从相反的向方冲了出去,冲向各自面前的敌人。
杀残再次开始、、、、
冰冷的刀刃一次次从眼前掠过,生死一线之间的激情与刺激感让寒毛都竖了起来,热血止不住的涌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欢呼着。
‘还要更多!更多!更多!’
‘更多的鲜血!更多的战斗!更多的刺激!!’
还不够。渐渐不在满足于这样的杀残效率的柳空白干脆放弃了躲避,改变了自己的战斗风格。不用担心来自身后的攻击,柳空白就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前面。
迎面而来的刀刃如果落点不是致命的地方,柳空白就根本不闪不避的用一道不是致命的小伤口换来了自己对敌人的一击必杀,这样的的战斗方式虽然换来了自己身上不断增加的伤口,却也让他杀残的效率再次提高了不少。
不过柳空白知道这样的战斗方式也只有在这样小规模的混乱的战场能用,如果换成大战场或者是被所有人围攻还继续使用这样的方法,那么在敌人没死光之前,自己就会先一步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嗯,还有可能是失血过多视线模糊,被敌人一刀砍下脑袋。
将面前之人一刀劈成两半,哪怕他肠子内脏流了一地,柳空白也没有多看一眼,而是转身踢起一柄长枪,被踢起来的长枪带着尖锐的嘶嚎声穿透了右边一个准备偷袭芙蕾蒂雅的敌人的脑袋,将其钉死在地。
柳空白向着芙蕾蒂雅的方向跑了几步,而后又突然回头,手中之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轨迹。背后这个追上来的家伙大概是没想到柳空白会这么阴险吧,他瞪大了眼睛,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却依旧于事无补,血液顺着双手捂住的地方流下,口中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最后永恒的黑暗侵占了他的整个视野。
没空管眼前的这具尸体倒下时那不甘心的眼神,柳空白再次和一名贴上来的学员战在了一起,锋利的刀刃每一次碰撞都牵动着两人的心神,在这同时还要小心留意别的人过来捡漏偷袭,让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在别人的手中。
芙蕾蒂雅用手中的匕首在次捅死一人之后发现自己和柳空白之间的距离有点远了,赶忙退了回去。
再一次的解决了眼前的对手之后,柳空白和芙蕾蒂雅背靠着背站在一起,却突然发现这次居然没有人来攻击自己了。
四处一看,柳空白这才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学员们已经死的一共剩下十来个人,这些人没有像之前那样疯狂的战斗,而是互相对峙着,大口呼吸着这夹杂着浓重血腥气味的空气,胸膛如破旧的风箱般起起浮浮,几人都在趁着这短暂的中场时间恢复着自己的体力。好让自己在一会的战斗中多一分活下来的几率,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柳空白也趁着这难得的休息时光将已经成为破布条的上衣撕碎当成绷带,绑住自己身上那些过长的伤口。
这其中少不了一翻呲牙咧嘴,战斗的时候不敢分心还没什么感觉,直到这会他才感觉到了那些伤口带来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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