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意是想问桑榆怎么会被夏岚搞得这么狼狈,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夏岚是傅清瑜的人,看在傅清瑜的面子上,她也不能不对夏岚恭敬有礼。
夏岚似笑非笑,“这得问问桑小姐了,大晚上不睡觉,跑到松山堂听墙角,还大吵大闹,这就是夫人的家教吗?”
苗秀拧眉,“小榆,你怎么回事?大晚上去什么松山堂?”
桑榆怔怔的,一行清泪缓缓从面颊滑落,“我是听见里面有女人的声音。”她猛然抬头,质问,“松山堂怎么会有女人!是不是有人偷偷进去了!”
夏岚勾了勾唇,刚想说什么,苗秀朝她投来恳求的目光,夏岚一怔,闭上嘴。
苗秀蹲下身体,轻轻揽住桑榆,温柔说:“是的,大少爷在国外出差还没回来呢,里面怎么可能有女人的声音呢?要么是你听错了,要么是偷偷有人进去了。”
桑榆重重点头,“对,一定要重重惩罚那个女人!”
一场闹剧终于落幕,夏岚慢悠悠往松山堂走,手机屏幕亮了亮,是少夫人给她发了消息。
少夫人:[刚刚来的人是桑榆?]
夏岚:[是,中午来的人也是,现在桑小姐还不知道您跟大少爷已经结婚了,她还做着当少夫人的美梦呢。]
少夫人:[不要戳破她,陪着她演就是了。]
身边的人闭目睡去,傅清瑜为他轻轻掩住被角,抬步下床,她走到院子里,确保不会被人听到声音,拨通电话。
“母亲,我希望你立刻把桑小姐送出国,不然,我这里有桑小姐藏书阁推人的视频,您也不想这则视频全网通传吧。”
谢有仪刚刚将桑榆哄睡,便接通到傅清瑜这则通话,她气得眼珠翻白,胸脯起伏,她咬牙切齿,“我已经花了一千万了你还想怎么样!”
傅清瑜声音淡而无波,“把她送走,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谢有仪冷笑,“傅清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怕什么,你不就是担心孟殊跟小榆旧情复燃踢了你吗?请你有点自知之明,你不就是个替身罢了!”
傅清瑜含笑,“母亲,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是替身上位,但您也是小三上位不是吗?您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赶紧把她送走,不然,我不仅会让她打人的视频铺满全网,还会让记者堵在赵宅门口采访她,您想,这件事闹大,丢的是谁的脸?”
谢有仪脸色又红变白,最终还是屈辱答应了。
傅清瑜打完电话重新回到卧室,她小心翼翼上床,刚要掀开被子,床上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眼神清冷而锋利,“出去做什么了?”
傅清瑜动作一顿,掀被子的手悄无声息移到枕头上,表情切换自如,温柔道:“老公,我知道你不喜欢跟我睡一张床上,我刚刚出去是想看看偏房可不可以睡,我刚刚看过了,那里是可以睡得,就是缺我常枕的枕头,我过来拿枕头。”
赵孟殊平静看她。
傅清瑜柔和跟他对视,面含轻笑,一丝破绽都不露。
最后,赵孟殊的目光落在她按着枕头的手上,他笑了笑,好整以暇,“那就去吧。”
傅清瑜轻轻低头,姿态柔顺,“好。”
她从容拿起枕头,慢慢走出主卧房,穿过正厅,走到偏房。
偏房也是正经的卧室,但规模比主卧小一些,傅清瑜掀开被子躺下,慢慢闭上眼睛。
傅清瑜睡眠质量不好,总是做噩梦。
不到五点,她便惊醒过来,一头冷汗,睡裙被汗水浸湿,浑身黏腻腻的。
她禁不住深呼吸,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缓,瞳孔慢慢有了焦距。
这里不是傅家那个狭小逼仄堆满垃圾的阁楼,而是在赵家老宅。
她现在是赵孟殊的太太。
彻底清醒过来后,傅清瑜去浴室洗漱,洗完澡,将偏房收拾成没有人睡过的样子,她拿着枕头回主卧。
佣人们还没起床,整个松山堂都是冷清清的,主卧也是昏暗的,窗帘掩蔽。
傅清瑜将枕头重新摆放在床上,小心翼翼没有弄出一点声音,而后重新掀开被子躺进去。
赵孟殊还在睡,呼吸清浅,眉目冷清如画。
傅清瑜目光冷静看着他,不像看爱人,倒像看一柄尚方宝剑。
一柄可以助她手刃仇人的尚方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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