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深认真地点点头:“由此可见,下蛋的痛苦,比死都可怕。”
“我相信。”银子弥说。
两人情不自禁地笑了。
他们都能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息正在升腾,那是彼此的情愫,在这最危险的时候,爱的力量支撑着他们。
“阿银,一直没问过你,家乡是哪里的?”聂深说。
“怎么,我不像本地人?”银子弥看着聂深。
聂深摇摇头。“你这气质,肯定不是土著。”
“算你有眼光,”银子弥的眼角一扬,“小女子乃江南人士。”
“噢。”聂深笑了笑,“感觉很遥远的。”
“其实我对家乡的印象也模糊了,只记得那里的春天好美,小城里杏花缤纷。”银子弥的眼神充满了憧憬,“想不想跟我去看看?”
“……很想。”
“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银子弥有些激动了。
聂深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说道:“等我们消灭了符珠哩,就去你的家乡,在小河边开一间小小的酒吧,好不好?”
“好啊。”银子弥笑靥如花,许是太高兴了,眼角竟有了泪痕。
这时,缪璃忽然从屋里跑出来,朝银子弥挥手。“阿银小姐——”
银子弥腾地站起身,朝缪璃迎过去。聂深紧紧跟随着。另一边墙根的鲁丑和刘文基也跑过来。
银子弥问:“出了什么事?”
“那位四叔应该是想起一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缪璃急切地说,“快回去看看。”
银子弥冲进屋里时,赫萧正俯身在床边,努力辨别着四叔说的话。
赫萧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银子弥和聂深站住了。鲁丑和刘文基仍守在门口。缪璃坐到床边,轻轻握着四叔的手。
四叔颤抖的身体稍稍平复,冷不丁冲着缪璃来了句:“嘿嘿美女,晚上……呃……”
他的脸上原本充满惊恐,忽然露出色迷迷的表情,脸上挤出一堆笑纹,看起来格外怪异。
缪璃没有生气,仍然握着四叔的手。
银子弥说:“看来他的本性复苏了一点点。”
四叔又变得茫然困惑,过了一会儿,忽然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噩梦……怕极了……主人……怕极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众人全都脸色一变,露出惊愕的表情。
——符珠哩怕极了?
虽然,生物都有害怕的东西,只是大家以前从来没想过,符珠哩也有怕极了的事情——能让黑鲛王怕到极致的东西……
“那就是极致弱点。”银子弥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