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丙一边往外退,一边咕哝道:“好喝就行,好喝就行。”
老昆跟出来,嘶声低语:“乱说话就是找死,赫管家要知道了,你……”
“我没怎样。”胡丙勉强辩解。
“你爷爷做过御厨——若有哪位认真的客人稍微算一下,时间就不对。别忘了,现在不是民国二十四年,莫非你是坟里的老鬼?”
胡丙立刻垮了:“是我没忍住,好不容易有客人品尝我的厨艺……”
老昆一把掐住胡丙的脖子:“别说了。咱们不能犯一丁点儿错误。”
胡丙直翻白眼。老昆松了手。
饭厅里,聂深告诉姚秀凌等人,这种汤喝过后,确实很有效,胸腹间有一股暖流。
剩下的几个人都喝了汤。
气氛一松,话题忽然转到了张白桥的死。
汪展冷不防来了句:“没想到他第一个死。”
姚秀凌马上质问:“什么意思,你也想死?”
汪展嘴角一抽搐:“死一个,其他人就可以多分钱。从古至今,不都是这么玩的吗?”
聂深说道:“你们注意没有,刚才胡丙盛菜汤的时候,露出了手腕上的表,是张白桥的。”
叶彩兰点点头:“嗯,确实是张白桥的表。”
郑锐一捶桌子:“这什么鬼地方,死人的东西也敢偷。”
姚秀凌冷哼一声:“张白桥本来就是个贼,别忘了命运图经上说的,那块表是他在地铁上偷的。”
叶彩兰说道:“这地方越来越吓人了,我真不该接请柬的。”
柴兴插了一句:“不就是混七天嘛,为了发大财,忍了。”
汪展咂了咂嘴:“我觉得麻子那个人还是不错的,起码很有牌品。”
“麻子?”姚秀凌瞪着汪展。
汪展哈哈一笑:“噢,是我一个牌友,我和他打牌的时候输了钱,他知道我急缺资金,不但没要账,还给了我一份请柬,让我来……”
“等一下,你说的麻子是不是四十来岁……”姚秀凌站起身。
“你等等,”郑锐又打断了姚秀凌,抢先问道,“麻子是不是小眼睛、葱头鼻子,鼻梁上还有颗黑痣……”
“麻子叫欧阳红葵,对吗?”林娴不安地问。
“欧阳红葵是你的牌友——”柴兴跳起身,指着汪展,“但他是我的房东。”
“是我的代课老师,教过半年多!”郑锐嚷道。
“是我的老乡。”林娴低声说。
“他是我的病人。”叶彩兰嗓音颤抖,“我曾经在黑诊所混过两年。”
姚秀凌跌坐到椅子上,说:“他和我谈过恋爱。我靠。”
“我们的请柬……都是他给的?”汪展再也笑不出来了,“为什么?”
“给我们送一笔横财。”柴兴露出一脸哭相。
“那……死了的张白桥和欧阳红葵是什么关系?”郑锐冷不丁问道。
“难道他偷的那块手表……在地铁上……”汪展的嘴唇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