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目光投到面前的石墩上。椭圆形的玉石盒,里面透显黑色晶莹的液体。
聂深说:“你们想想看,有哪个黑鲛人敢把尊主的血沾到自己身上?”
银子弥抚掌说:“对呀,黑鲛王在子民眼中神圣不可侵犯,他的形象是神秘又威严、高雅又残忍,更不敢亵渎。”
鲁丑忽然说:“可是不够洒的。”
……手拿玉石盒子,抡圆了到处抛洒,一路往前闯。按照鲁丑的作派,一秒钟就洒光了。
赫萧淡然说:“有个更好的办法。”
他打开玉石盒,放到石墩一侧,展现出里面的血。然后抽出月牙刀,斜靠着墙壁,刀尖置入血中。
其他人一惊,随即恍然大悟。这看起来奇异的组合,恰是此中精髓所在。浸着黑鲛王之血的月牙刀,象征着用黑鲛王的血祭刀!
进攻时,具有双重杀伤力。
并且,这把刀如果砍在黑鲛人身上,又会沾上黑鲛人的血,那就等于他们的血,亵渎了尊主之血,更加可怕。
聂深说:“赫萧,还是你够狠。”
鲁丑急忙安慰道:“聂贵宾,你也很聪明,赫管家只比你聪明十倍,你比我聪明九十倍。”
聂深耷拉着眉毛。“谢谢夸奖。”
石窟内变得一片宁静,大家注视着玉石盒上竖立的月牙刀,神情肃穆。
谁能想得到,一千三百年前的诛字月牙刀,浸着两千多岁的黑鲛王之血,在此时此刻,凝结成一个点。促成这一点的,是正脉诛鲛士的最后一位骁骑赫升,而完成这一点的,是赫升的孙子赫萧。
历史是诡奇的。
接下来,银子弥提出新的疑问:“我们可以杀到符珠哩身边,可他制造时空缝隙,周围会形成聚合磁力场,那也非常危险。”
聂深说:“是的,所以要在磁力场闭合前冲进去,一击而中。”
赫萧说:“我们来安排作战计划。冲锋的时候,我打头。”
聂深说:“我和阿银跟上,冲到符珠哩身边时,你俩要掩护我。”
银子弥忙问:“由你动手杀符珠哩?”
聂深说:“我能真正靠近符珠哩,就让我得把事情做完。”
银子弥默然良久,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出声。
聂深扭脸对鲁丑说:“鲁丑,你就留在石窟守护缪璃和尔雅,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不要出去。就算我们失败了,也会把蛰礁岛搞成一锅粥。外面只要大乱,你们就通过密道逃出去,黑鲛人顾不得抓你们。这间铁木屋可以直接冲进大海,你们别回头,只管往前跑。”
鲁丑瞪着大眼珠子思考了一下,问:“要是你们回来咋办?”
“啊?”聂深被这个问题弄懵了。
“要是你们回来了,我们还跑不跑?”
“这个……那就一起走吧。”
“噢,你说清楚就行。”
聂深抬起手臂按住鲁丑的肩膀,注视鲁丑的眼睛,言辞恳切地说:“老兄,记住,如果我们回不来,不要想着救我们,更不要去找黑鲛人报仇。你只要保护缪璃和尔雅逃出去,就是胜利。”
鲁丑瞪着聂深,慢慢地神色暗下来,低头不语。
聂深猛拍鲁丑的肩膀:“老兄,打起精神!”
鲁丑用力点头:“你们都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