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否能决定自己下一秒的人生?
这把刀无法给出答案,它只是长度为二十公分的竹子。
傍晚,聂深在房间改造这把竹刀。他在刀柄上钻了一个小孔,把木楔嵌入,用锉刀在竹柄两侧细细地打磨。
银子弥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来。
聂深抬头笑一笑,继续干活儿。
银子弥说:“上午撒出去的探目,正在密切监视锦绣悦海的动静。”
“嗯。有了明确消息就出发。”
银子弥坐到桌子旁边,一手托腮,看着聂深忙活。
聂深抬起脸,认真地看了看她。“你怎么了?”
银子弥说:“挺好的。”顿了顿,又说,“听赫萧和缪璃说了,当初在缪宅时,也是你走到符珠哩面前。”
聂深笑了笑。“是啊,除了他亲自转化的恶徒以外,只有我能靠近他。”
银子弥沉默了。
聂深放下手头的锉刀,起身给银子弥倒了一杯水,递到银子弥手上,握住了她的手。“别为我担心,符珠哩不会一见面就拍死我,我有取胜的机会。”
“可我总觉得空落落的。”银子弥低头看着手中的水杯,水面轻轻晃动着。她叹口气,似乎杯子太重了,抬手放到桌上。
“你呀,别太忧虑。”聂深揽着银子弥的肩头,银子弥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阿银,上天还是帮我们的。好不容易找到了萨伯,萨伯‘数鲛纹’给出的建议靠谱合理,我们没有理由失败。”
“话是这么说……”
“再说你和赫萧又不是袖手旁观……你不会真的不管吧?”聂深故意问。
“那可难说,那么危险的情况,我可得躲得远远的。”银子弥说。
“我倒真的希望你远远地退开,越远越好。”聂深触动了情感,更紧地拥抱银子弥,“就让我一个人解决这个麻烦。”
“喂,你不会真的认为这是你们家的家事?”银子弥有些生气。
“你变脸太快了,就像小孩的屁屁,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滚。”银子弥嘴上骂着,双臂更紧地缠住聂深的腰,冷不防伸出大拇指,一左一右顶住他腰上的命门。“是不是想赶快回到后宫,那里还有许多黑鲛女需要照顾。”
“又来了……哎哟,轻点儿。”聂深被银子弥顶得直抽凉气,腰身僵硬地挺起来。“我保证,没有什么后宫,等解决了符珠哩,天下太平,我就跟你回江南的家乡,咱俩开个酒吧。”
“嗯,这才乖。”银子弥松开两个大拇指。
聂深却反手把她的腰肢掐住了,稍一用力,银子弥身子后仰,眼看着聂深的脑袋凑过来。
银子弥满脸绯红,感受到聂深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觉得脸颊发烫……
正在这时……笃、笃、笃。
有人在门上叩击三声。聂深急忙回过头。同时银子弥挣脱出来,气喘吁吁地埋怨:“门都没关。”马上又觉得这句话很奇怪。
房门半开半掩,赫萧礼貌地敲了敲门。
“赫萧,出了什么事?”聂深问。
赫萧一脸淡然,仿佛什么都没看到。“有一名探目跟踪黑鲛人,发现对方订购了一批高档酒具,要求明天下午送到中山东路的锦绣悦海。”
“这么快就开始了。”银子弥的语气有些不安。
赫萧说:“尔雅从白鲛人圈子得到的消息,印证了这一点,原本频繁出入锦绣悦海的黑鲛人,忽然减少了活动,货车也停止,不再进出。”
“看来都安排好了,只等着献金仪式举行。”聂深低喃。
“我们这边报名参加战斗的诛鲛士,统计下来有二十二名。”赫萧说,“我让刘文基再核实筛选,有些轻伤者执意参加,要劝退。”
“我已经准备好,就等明天晚上了。”聂深拿起了桌上的竹刀。
银子弥神色忧虑地看着他。
赫萧说:“符珠哩的能量全面恢复之前,这可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