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来……帮你的……我只是神的奴仆……”他颤抖着,拼命和那股看不见的力量争夺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奴仆?哈哈哈哈!”美杜莎又开始放声大笑,“人类只是神豢养的宠物和牲口,只是神的祭台上众多祭品中的一种,祭品没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力,你被送来见我,实际上就是被献出去的祭品……”
尼古拉内心的恐惧潮水一样将他淹没,祭品……没错,他忽然明白了这次海恩斯为何不自己亲自过来,唤醒一个宗主最好的办法就是献上给神的祭品。
美杜莎没有说错。自己是,尤里也是,还有那帮手下,其实都是祭品而已,从接下这个任务开始,命运的钟摆早就调好了最后定格的条。
“我……我……我不是祭品……该死的海恩斯!我艹你大爷!”尼古拉突然厉声咒骂起来,他拼命聚拢了最后的意识,那只尚未石化的右手渗入了口袋,掏出一样东西。
嘭
金色的粉末在他右手中炸开,如同射在天空里绽放的烟花,天地之间顿时变成了金灿灿的一片。
美杜莎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人鬼魅一样朝后退出了十多米,难以置信地看着尼古拉,眼睛里充满了怨毒!
“你不是亚特兰蒂斯光复会的,你是侏儒的人!”
“我不是!我不是!一切都是被你逼的!”尼古拉捂着自己的眼睛,像条丧家犬一样在地上连滚带爬朝后退去,名贵的貂皮大衣拖曳在地上的泥浆里,很快变得脏兮兮的,再也没有原先当oss的那种土豪模样。
“我应该早就知道,海恩斯让我来执行这个任务其实就是让我来送死!”尼古拉恨恨道。
金色的粉末溅了美杜莎一身,细小的颗粒落在她的身体上,本来白皙嫩稚的皮肤生了可怕的变化。如同被高腐蚀性的石灰长时间腌制的肉一样,美杜莎的皮肤在短短的时间里以肉眼看可见的度开始干枯、衰老、龟裂,刚才的北欧美人顷刻之间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形容枯槁、皱纹满脸、皮肤黯淡干枯的老太婆!
獠牙从美杜莎的嘴唇中渐渐长出,她的那双绿色瞳孔的大眼睛全部变成了黑色,瞳孔却成了纯白,身上紧致结实的肌肉变得稀松臃肿,看起来就像一条在河泡了一个礼拜的尸体。
“啊”
她抬起双手,看到自己的美貌瞬间消失,状如办疯,头顶上那些蛇变得更加凶狠诡异,一个个张嘴吐信,仿佛要将面前的尼古拉撕成碎片。
尼古拉退开到一定的距离,在地上爬起来转身就逃,他连看都不看朝后望一眼,嘴里用一种颇有些得意口味的语调咒骂着:“该死的光复会!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
话还没说完,尼古拉感觉脖子一紧,有什么东西从身后蹿过来将他脖子紧紧缠住,并且用力往后一拽!
这个胖得像猪一样的大亨立即仰面重重摔倒在泥浆里,他双手摸到脖子上,滑腻腻、冷冰冰的感觉,一个蛇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几乎凑在他的鼻尖上吐着信子,两颗长长的毒牙只要前进一厘米就能刺入他的皮肤。
是蛇!美杜莎头变幻成的蛇!
尼古拉胆都差点吓破了,眼珠子凸出来几乎掉到地上去。蛇的身子慢慢在收缩,将这个重达两百多磅的胖子朝美杜莎的方向拖去。
尼古拉惊恐地蹬着脚,嘴里绝望地尖叫着:“左先生!我按照你的话去做了,救命!”
一道寒光从树林边的树后闪出,以惊人的度掠过美杜莎和尼古拉之间,黑色飞溅,蛇身被切成两段,尼古拉顿时感到脖子一松,肥胖的身躯突然变得无比灵活敏捷,爬起来就朝树林边跑去。
“他不是侏儒。”一套瘦削的黑影出现在一棵大树后面。
这是个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脸上戴着一个奇怪的面具,看不到他的双眼,身上穿着黑翻领的红色大衣,看上去就像十八世纪法队里的军官身上穿着的那种制式军服。
“他本来是你们的人,不过人都是怕死的,我早就警告过他,说这次去执行梅日戈尔耶任务的只是祭品,刚开始他不信,不过现在信了。”
美杜莎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尤其是他右手拿着的一个看起来像是回力标一样的玩意,刚才就是这个东西切断了自己的蛇。
“你是炼金师!?”
“没错,我是个炼金师。”左辰答道。
“你不是普通的炼金师。”美杜莎眼中流露出警惕的神色。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普通的炼金师没有能力炼制出哲人石,你刚才染上的那些金粉里头掺入了哲人石的粉末,这我可是下了血本的,要知道,炼制哲人石的材料耗费是相当大的,不过为了杀掉你,我觉得很值得试试。”左辰说。
美杜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皮肤,上面冒出一层袅袅的白色雾气,显然那些混杂了哲人石的炼金粉末正在不断侵蚀自己的皮肤。
贤者之石的原材料并不好找,而且炼制的方法也不是一般的炼金师能够参透的。它虽然样子像水晶,却不属于任何一种地球上的矿石晶体,传说这种晶体曾经在古埃及的金字塔里出现,也在一些陵墓考古中出现,通常被放在尸体的额头上,这样即便过了千年,在贤者之石的能量作用下,尸体都不会腐烂,不过只要一旦震动了棺木又或者人为拿走这颗石头,尸体会在短短的一两分钟里腐坏甚至风化。
“我和你有仇吗?”
“没有,不过我需要你身上一样东西,我要拿去和人做一个交易。”左辰抬了抬手,指指美杜莎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反抗的好,只要你的动作稍微剧烈一些,你的毛孔就会张开,哲人石会以更快的度渗入你的皮肤,再侵入你的肌肉,最后进入血管流入你的心脏。你要知道,哲人石对于你们这些宗主来说,是致命的毒药。如果你不想死得太难受,我建议你不要反抗,那样你会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