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名兵丁就跟着鲁必残一拥而入,冲进戴府的小院,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搜寻起来。
只惊得月儿和媿永泰紧张地靠墙站立着,不敢吱声。
鲁必残率领他的兵丁们把戴府翻了个底朝天:月儿的床底、衣柜自然是不会放过的;灶房里的柴堆、水缸也被仔细察看了,甚至就连墙面、地砖,都被他们拿木棍轻轻敲过,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他们两个是谁?”鲁必残颇感失望地从灶房里走出来,又心有不甘地指着媿永泰和月儿问六爷。
“这位是戴大人的侧室,这位是……咱们府上的长工。”六爷犹豫了一下,为了省事,于是把媿永泰指认成了长工,反正媿永泰那饱经风霜的脸看起来也跟长工别差不多。
“哦,”鲁必残感到很无趣,于是敷衍地说了一句,“戴大人如果回来了,就让他去一趟雍丘驿馆,知道吗?”
“哎,哎!”六爷点头哈腰地尾随着鲁必残一伙人,把他们送了出去。
离开戴府,鲁必残对身边的两名兵丁吩咐道:“你们两个,在这附近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守着,盯住这院子。其它的人,跟随我去其他地方搜。”
“是,”几名随从一拱手,连忙答应。
天色渐晚,暗夜笼罩着雍丘城,相较于白天,此刻四周已经安静了许多。尤其在城西门,因为无人驻防,甚至已经到了万籁俱寂的地步。
这时,借助夜空中的微光,隐约可以见到四个人影在偷偷地接近雍丘城西边的城墙——雍丘城的护城河由于年久失修,许多河段,尤其是远离城门的地方,已经淤塞干涸,行人可以直接从河床上走到城墙脚下。
探子领着曹阙父子三人,一起猫着腰,悄无声息地潜伏到城墙下。
四人往城墙两侧偷偷地观望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危险后,探子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把它点燃了。
火折子在阴暗的夜空中瞬间就形成了一个亮点,就算一里开外都能发现,想必城墙上的郑军兵丁也可以看到。
火折子只是燃烧了一小会儿,就渐渐熄灭了。
四人仰着头,盯着城头上的动静。没过多久,只见一个吊篮就从城墙上垂放下来,缓缓降落到四人的脚边。
“曹先生,你先上。”探子伸手示意。曹永和曹业于是把曹阙扶进吊篮里坐好,然后又扯了扯系在吊篮上的麻绳。
城头上的郑军兵丁会意,连忙快速而平稳地把曹阙拉了上去。
吊篮悬挂在城墙外,又如此上下反复了好几次,终于有惊无险的把城外四人全都送到城里去了。
此刻,夜色弥漫的郊野里,孤零零的立着一间破房子,破房子的外间正燃着一堆篝火,旁边晾烤着几件衣物。
刘莺平躺在篝火边,微微睁开了眼睛。她有些呆懵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疑惑的慢慢爬起身来。
“醒过来啦?”这时破房门口传来了一句苍老的问话,接着,一个身着补丁衣服、白发干枯如乱草的老婆婆走了进来,“年纪轻轻的,跳什么河?要不是我这老婆子碰巧看见,你恐怕已经没命了。”
“谢谢婆婆,谢谢婆婆。”刘莺听她这么说,也就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连忙朝老婆婆下跪磕头。
“你是哪里人?有什么事想不开的?”老婆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问道。
“我是西陵集……曹记客栈的。请问婆婆,这里是哪?”刘莺有点迷茫地问道。
“哦,西陵集……离这里大概也就十多里地吧。”老婆婆自言自语地说着,然后又好奇地问道,“你家是开客栈的?”
“是的,你送我回西陵集吧,我爷爷奶奶一定会有酬谢。”刘莺满脸诚恳地请求。
“明天吧,这黑灯瞎火的。”老婆婆一边答应着,一边从身后的破碗里拿出一个黑乎乎的馍,伸手递给刘莺,“饿了吧?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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