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玥,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嫁给秦砚之这个畜牲,怎么对得起自己死去的父母,怎么对得起那些跟随你父母却枉死的人?!”
男人挣扎,疯狂咆哮着,几乎失去了理智。
盛玥瞳孔一震。
这个男人……知道她的身份?
“秦砚之,让你的人松开脏手!”
裴宿率先站了起来,目光恨恨地盯着秦砚之。
纸已经包不住火了,这群道貌岸然的人,不会放过他们,既然如此,不如就此撕破脸皮,起码还能给盛玥谋得一线生机!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保护盛玥!
看见裴宿后,瘦削的男人先是一愣,不可置信地盯着裴宿,随后,从喉咙处溢出一声浓重的哭腔,眼泪瞬间溢满了眼眶。
“……阿宿?”
裴宿走上前推开两个保镖,把男人扶了起来,丝毫不在乎男人身上脏兮兮的污垢,眼眶一红,哽咽着回应:“三叔公。”
三叔公……
几个字像是洪钟一般在盛玥的脑海里敲响。
零星的回忆在脑海中回放,越来越清晰。
她一直以为那些是虚假的梦境,却原来都是真的。
盛玥挣脱秦砚之的手,提着裙子朝着男人奔去。
秦砚之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那抹纤细的背影,幽深的瞳眸划过一丝无措,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流失了。
“三叔公,真的是你吗?”
盛玥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裴安仁一眼就看到了盛玥隆起的小腹。
“别叫我三叔公!你竟然要嫁给仇人的儿子,还怀了他的孩子,你怎么对得起你的父母,你知道秦家人,还有在场跟秦家同流合污的人,都对我们裴家做过什么吗?!”
裴安仁伸出手指着秦老爷子,眼中是化不开的恨。
秦老爷子坐在轮椅上,似乎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布满皱纹的脸上看起来很沉重。
裴安仁并不解气,又开口讽刺道:“怎么了,秦家第十五代掌权人秦平锦,你以为你什么话都不说就可以装无辜了,三十年前你不是很嚣张吗,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听说你快要死了,真是老天有眼!”
“裴安仁,你别太过分了!”
听不下去,其中一个西装革履,年纪比较大的男人刷地一下站起来。
“自古成者王败者寇,难道你们裴家就什么错都没有吗,赌场也讲究一个愿赌服输,自己站队,把路走窄了,却把过错全部推到别人的身上?”
有了第一个发声的人,很快,在坐的人陆陆续续发声。
“说的没错,你这是在乱泼脏水!”
“各族世家有超过一千年的时间都在进行商业博弈,哪一次没有伤亡,没有代价?”
“其他落败的世家都已经偃旗息鼓,没有任何人要追究往事的打算,如果败落的是我方世家,我也绝对不会像你这样,旧事重提!”
“噗哈哈哈哈……”
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裴安仁大笑起来,笑得越来越癫狂。
在场年纪比较大人都死死地瞪着裴安仁,绷着牙齿,状态看似冷静,但眼底却涌动着几不可见的杀意。
而其余二十几岁,十几岁的人都是面面相觑,脸色有些迷茫。
但家中长辈都不欢迎这个男人,因此看裴安仁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