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姓裴没错,可二十多年来,她从未感受到过任何,来自那个所谓的家给予的温暖,可在知晓了一切之后,却要被动的承受那个家所带来的一切,明明她也只是姓裴,仅此而已。”
所以,陆靳州从来不会像秦昕澜,从不会埋怨盛玥的决绝。
相反的,他很心疼这个一路走来,始终都是一个人的小丫头,她心里面的苦,大概也只有她自己懂得吧。
他知道,盛玥心里面的难过,不比秦砚之少。
裴宿被陆靳州这番话,击中了内心。
这也是一直以来,他始终觉得内疚和亏欠了盛玥的,陆靳州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的,却比任何人看得都通透。
“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在这件事情中,我也只是个旁观者。”陆靳州转过身去,看着裴宿,“最多,我只能算是小玥玥的朋友,但我这个普通朋友,都能感受到她的无奈,你这个亲哥,却不以为然。”
“你们口中口口声声说着的亲情,可真是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丢下这么句话,他转身大步离开了。
裴宿站在电梯里,迟迟没有迈开脚步,不知道跟着电梯上下了多少次,才终于在到达一层时,想起来走出电梯。
甚至,后出来的盛玥,都走到了他的前面。
她看着裴宿,自然而然的将他的愁眉不展,解释成为对于三叔公的担忧,“哥你别担心,秦砚之做事很靠谱的,他既然答应了会帮忙的,就一定会帮到底的。”
“玥玥,你现在这样子,是不是很累?”
冷不丁的裴宿看着身边的人,缓缓开了口,眼眸中的神色复杂。
盛玥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说蒙了,“哥……你这是怎么了?你这突然之间,怎么……”
生怕盛玥发现什么,裴宿赶忙收回了视线,看向别处,“没什么。”
“我只是怕,我最近这段时间,给你的压力会不会有点太大了,我怕给你造成什么心理负担。”
盛玥不由得笑了出来,轻轻摇头,“哪来的什么心理负担,哥你的心理负担才更大。”
“你放轻松,别担心,等我有能力了,就可以帮你一起分担了。”
裴宿看着她,努力勾起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僵硬的摇了摇头。
或者真就像陆靳州说的那样吧,盛玥自从和他相认了之后,并未从她这里得到过什么,却从他这感受到了无限大的压力。
而秦氏集团附近。
黑色商务车上。
裴安仁透过窗户,看着盛玥和裴宿兄妹二人,不疾不徐的从秦氏走出来,双拳紧紧攥了起来。
身边年轻人声音有些好听,却不带半分情绪,“你看吧,我说过了。”
“从始至终想报仇的,也就只有你一个。”
那张脸很熟悉。
正是秦砚之多年的好友,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