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全南平府便都知晓城外来了难民。
百姓们心照不宣,纷纷匆忙回到家中,紧紧锁上家门。顷刻间,街道上除了巡逻的侍卫,变得空无一人。
闫晚琬策马疾驰而来,转瞬便到了城门口。
她毫不犹豫,直截了当地下令:“开城门!”
守城的衙役见到她,心中一惊,赶忙上前阻拦,急切说道:“县主,如今城外尽是难民,您可千万不能出去啊!”
闫晚琬看着那衙役挡在正门之前,颇为无奈,只得指向另一侧的门,解释道:“我是让你开小门。”
衙役却态度坚决,斩钉截铁地回应:“那也不行,实在太危险了!”
面对对方强硬的拒绝,闫晚琬无计可施,只好退而求其次,登上了城楼。
她站在城楼上向下望去,只见一片密密麻麻的难民。
他们拄着拐杖,瘫坐在城门外,口中有气无力地发出祈求的声音。
闫晚琬身姿挺拔地伫立在城楼之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的一切,清冷的面庞上没有一丝波澜,眼神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没有丝毫动容之色。
没过多久,府尹脚步匆匆,神色略带几分焦急地登上了城楼,他微微喘着粗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县主,粮仓的粮食数量已经统计好了,这是明细账本。”
说话间,他警惕地瞪大了双眼,目光犹如鹰隼一般,谨慎地扫视着四周,每一个细微的角落都不放过,确定周围没有可疑之人,也不会有人偷听后,才缓缓地将手中的账本,双手递到闫晚琬面前,动作轻柔而又慎重,仿佛那账本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府尹那副如临大敌、生怕隔墙有耳的模样,成功地逗笑了闫晚琬。
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即低头翻开账本,目光快速地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只是片刻,心中便已然有了清晰的盘算。
“从粮仓调出一半的粮食,立刻运到此处。”
闫晚琬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直接下达了命令。
听到这话,府尹的脸上瞬间布满了茫然之色,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他在心中暗自嘀咕:县主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坚决反对救助难民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了几下,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县主,您这是要……将这些粮食分给那些难民?”
“没错。”闫晚琬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可县主,您之前不是明明说不救助这些难民吗?怎么如今……”府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县主的意图,心中的疑惑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
“我说的是不开城门救助。”闫晚琬微微挑眉,眼神中透着几分高深莫测。
府尹皱起了眉头,额头上的皱纹拧成了一个“川”字,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理解县主的话。
不开城门,又怎么给难民发放粮食呢?难道县主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