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们在休息室门口的时间太长了,不远不近的地方,有不少人在悄悄围观着。
“我刚才听到了,这小女孩是邵芯芯。”
“呀,那不就是谷老师要找的人吗?”
“可是怎么瞧着气氛不太对?”
“谷老师欺负她了吗?”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传来。
再看邵芯芯,却是露出了可怜兮兮的受害者模样,低着头,肩膀畏畏缩缩着。
谷茂闻正要下逐客令,让助理把这个谎话连篇的人带走,一旁,纪弈出声阻拦了他:
“没必要因为这事败坏了你的名声。”
谷茂闻常年在国外,还不了解国内的舆论是能“杀”死一个人的,无论是你多厉害、地位多高的人。
纪弈却见惯了这些不入流的小把戏,比谷茂闻更沉得住气,也更懂得周旋。
谷茂闻看了他一眼,片刻后,才转头看向邵芯芯:“去弹吧。”
“谢谢谷老师!”邵芯芯这下子不敢再搞事情了,免得真被赶走,她的机会就没了!
她小跑着来到电子钢琴前坐下,挺直腰板,双手放在黑白相间的钢琴键上。
邵芯芯弹的,是她最拿手,也是她在上一世里拿过钢琴比赛第二名的曲子。
她十分自信,这首钢琴曲,绝对能让谷茂闻对她刮目相看,并且迫不及待地收她为徒!
钢琴声从休息室里传出。
连带着附近围观的人,也听到了这道钢琴声。
“好听!”
“这小女孩挺厉害的啊!”
“说不定谷老师要找的人,真的是她!”
一首钢琴曲结束。
邵芯芯站起身,表情非常尊重地朝着那台电子钢琴,轻轻鞠了个躬,接着又转过身,看向谷茂闻,满脸期待:“谷老师,我弹好了。”
纪弈对钢琴一窍不通,没听出里面有什么门道。
只是前不久刚听完了老同学谷茂闻的音乐会,再听邵芯芯弹的,多少觉得后者弹的实在普通。
他转头看向他的老同学。
谷茂闻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眼里却透着一股“我没看错人”的含义。
他轻呵了一声,“你不是视频里的人。”
邵芯芯攥紧了拳头,咬紧牙根,不服地问他:“谷老师,难道我弹得比她还要差吗?”
“哼。”谷茂闻鼻间溢出一声轻蔑的笑意,毫不客气地说道:“差得可不止一点半点。”
一首钢琴曲,不仅能让人听出曲子里蕴含的情绪,更是能让人切身体会弹钢琴者的心性。
可从刚才的钢琴曲,他听出了虚浮的表面情绪,专门演出来给人看的假象,以及弹钢琴者迫切想要“表演自己”的不端正态度。
这是最最糟糕的演绎方式,也是他最讨厌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