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兼很苦恼。
方才应该是他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死成。
“什么破书……所谓的终极死亡就这点分量?连个简单的不死身都没法弄死,还好意思叫终极死亡?”
盘脚坐在地上,脑袋里一堆乱七八糟的思绪流过,他想来想去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肚子饿了,先搞点饭吃。
单手往身后一撑,站起身的言兼开始打量他所处的地方。
一间破烂的仓库,墙角堆着一些生了锈的建筑材料,一扇落了锁的大门把这片空间与外界相隔绝。刚才他躺着的地方垫着一块防水布,相较于其他地方干净不少,至少没有灰尘。
他挠挠头,这次醒来的地方和以往貌似稍有不同,他居然没弄脏衣服……等等。
光洁溜溜。
……不是,谁来给他说明一下情况?
“我说怎么突然醒过来了,原来是冻醒的。”念叨两句,他捡起地上的防水布先给自己裹了个严实;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节,凉飕飕的,怪不得站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风吹裤裆有点凉。
总之,眼下的第一要务还是肚子问题,毕竟以前他早试过了饿死以及渴死这两个复合选项,唯一的结果是再次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醒了过来。
裹着防水布,言兼走到门口,看了下门上的锁,和墙角那堆废材一样,都锈迹斑斑的,应该不难打开。
去墙角捡起一根相对锈蚀没这么严重的钢筋,回到门前,伸进挂锁的中间,轻轻一翘,锁和手里钢筋一块儿得以永世长辞。
推开门,周遭是一片森林,一条泥路从中间蔓延到远方,不知道通向什么方向,而身后的仓库孤零零地坐落在这片森林当中,旁边有一片没有修完的工地,似乎废弃很长时间了。
言兼若有所思地观察了自己出来的地方,得出了结论:“这果然就是没修完的仓库嘛。”
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的大脑没有在之前的终极死亡之中受损感到非常满意的言兼开始寻思接下来该搞点什么吃。
说实话,这次他呼唤而来的终极死亡和以往的死确实还是有所不同;以往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一般都是在一间病房当中,身边还是同一批痛哭流涕的人,对于他从植物人状态的苏醒激动万分,接着就是漫长的康复训练和出院手续,而出院之后言兼通常会做出的选择是,在脑海里的小本本上划去上回的死法,然后开始构思接下来该怎么死。
这回不同。
他似乎被扔到了一个废弃已久的地方,身边没有这具身体原本的亲戚朋友,没有属于人类社会的各种身份信息,甚至到现在,他还没从死亡后的阵痛当中抽离出来。
不过这样的改变总归是好的,毕竟以往的死法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就只有这次不同,其中必定有什么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