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咒骂声如利箭般刺来:“嚎什么嚎,整日哭哭啼啼,跟哭丧似的!”
待瞧见屋内还立着一人,丫鬟本能地欲尖叫,却惊觉喉咙像是被死死扼住,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唯能圆睁双眸,满是惊恐地望向闫晚琬。
闫晚琬嘴角噙着一抹和善的笑意,轻声安抚:“莫怕,我不过是来瞧瞧故人。”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丫鬟亦瞧见了化作人棍的陆婉茹,刹那间,一股热流不受控制,转瞬之间,房内弥漫起一股刺鼻的骚味。
闫晚琬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捏住鼻子,随后将一张银票置于桌上,“你若能好好照顾她,往后每月我皆会给你一百两银子。”
丫鬟赶忙不住地点头,神色惶恐,“我定会用心照顾陆夫人,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你且记着,只要她尚有一口气在便行。”
丫鬟闻言,心底悄然松了一口气,暗自思忖,眼前这人想必与陆婉茹仇深似海。如此一来,她也无需担忧什么了。
不过眨眼之间,闫晚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丫鬟双腿发软,瘫倒在地,连滚带爬地伸手抓过那张银票,待看清数额是一百两时,脸上顿时绽出一抹欣喜若狂的笑容。
这时,陆婉茹朝着身旁的丫鬟大喊:“你,快去将二皇子请来,让他为我找太医医治!”
那丫鬟看着面容尽毁、四肢皆无,惨如人棍的陆婉茹,脸上浮起一抹狰狞笑意,提起一壶冷茶,兜头浇在她的身上,同时恶语相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劳动二皇子大驾?”
陆婉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丫鬟,茶水混着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冰冷刺骨,“你……你这贱婢,竟敢如此对我!我乃尚书之女,二皇子的心上人,你这般行径,定不会有好下场!”
她嘶声怒吼着,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难听。
丫鬟却只是冷笑一声,蹲下身子,近距离地看着陆婉茹,眼中满是嘲讽:“你爹已经不是尚书了,二皇子的心上人又如何?还不是从皇子妃沦为妾侍。哼,你如今不过是个废人,二皇子早已厌弃你,你还在做什么美梦。”
说着,她伸出手,用力地捏住陆婉茹仅存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陆家大小姐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二皇子连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说完,她嫌弃的擦拭双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任陆婉茹在屋内自生自灭。
且说闫晚琬别了二皇子府,径直往庄子外行去。
彼时庄子外两拨人正剑拔弩张,僵持不下,瞧那模样,像是已然起了冲突。
待其中一拨人瞧见她身影,当中一人立时眼放亮光,激动不已,高声呼喊:“是小姐!”
她款步上前,轻声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小姐,我们要修路,可他们却拦着不让。”施工方的人满脸无奈地诉苦。
对面的村民一听,立马有理有据地反驳:“你们要动我们村的路,我们凭什么同意。这路是我们村子多年来出行的依靠,说修就修,招呼都不打一声,哪有这样的道理!”
闫晚琬登时看向他们,“你们没打招呼?”
“小姐,我们跟他们村长说了,他们村长是同意的。”
“我们村长没同意,是你们胡搅蛮缠。”
双方情绪愈发激动,冲突一触即发。
闫晚琬见状,揉着眉心,厉声喝止:“都住手!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