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有感到窒息的感觉,小脸就紧皱在一起,憋成青紫色。
陈鹤途觉得自己真的是蠢货,废物,变成丧尸也奈何不了她,还是只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丧尸是没有除愤怒饥饿以外的情绪感受的,他并没有因为温度的变化感到不适。
床上人儿愈发不安的睡姿才让他注意到寒冷的气温,明天一早,外面的花草上一定铺着一层白霜。
黑暗中,一个瘦长的影子来来回回迟钝地移动,磕磕碰碰的声音吵得床上人儿眉心紧皱。
良久,冰冷的身体感受到一股暖意,借着火光,一张恐怖的人脸呆呆地面对着少女舒展眉眼的面容。
她睡得舒服了,很安稳,偶尔说一两句梦话呓语。
“陈鹤途反派,大坏蛋!”声音越来越低,他凑近去听,听到“坏蛋”两个字,眉心一跳。
冰冷的唇瓣相触,世界安静下来,终于不再发出令他烦躁的声音。
他凶狠地舔舐,吮吸,凭着丧尸的本能,像对待极其美味的食物。
心里嗜血的欲望不断放大,尖牙再也藏不住,舌尖轻舔着牙齿,火光跳跃在他幽深的眸子里。
好想咬破她的脖子,好香的血。
他忍不住了,想吸血。
这种欲望折磨得他快要疯掉,再待下去他会失去所有的理智,彻底沦为一个嗜血的怪物。
尖牙刺破了柔嫩的唇,一点点血香味都令他无比着迷。
好甜啊,翩翩的血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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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再待下去,他会伤害到她的。
最后只能看到,月光下,一个狼狈的黑影正跌跌撞撞地跑向工厂门口,迟钝的动作里透出他的仓促与慌张。
陈鹤途不敢走远,只是留在离她很远的暗处守着她。
风平浪静的一晚上,他悄无声息地解决了那些妄图靠近她的杂碎。
她睡了多久,他就守了多久。
变成丧尸以后,他不会感到困倦疲累,眼睛连续睁了一晚上也没合上。
他想过的,把她关起来。
临近黎明,身体不正常的热度打消了他的想法。
他现在只是一只危险的丧尸,甚至可能控制不住咬伤她,根本没有办法保护她。
骨头里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感,灵魂撕裂的痛楚再次席卷了他所有的意识。
眼睛,鼻孔,嘴巴,黏腻的血液开始往外冒。
浑身都热,像煮沸的水浇在身上,他整个人都热得冒烟。
不能让翩翩看见他这么吓人的样子。
铁床上熟睡的人儿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他强忍着身体的痛苦,还是没能等到天亮。
站在工厂门口,黎明的微光透过云层洒进来一缕,撒在那张鲜红可怖的脸上,离开以前,血红的眼深深看了一眼铁床的方向。
风从他的胸膛灌进来,他垂着头,一步步向前走,没有意识,没有目的地,脚下带着黏腻的血液,血迹拖得很长很长。
“翩翩”眼珠僵硬地转动,露出眼白,头发,指甲开始疯长。
越来越耀眼滚烫的光芒如刀子扎在身上,冷白的皮肤上肉眼可见地出现密密麻麻的伤口。
门口的影子刚刚消失,铁床上的少女仿佛受到极大的惊吓,满身冷汗地醒过来。
床边燃烧的火炉里还有余温,厚厚的灰烬里夹杂着几根烧了半截的木块。
难怪一晚上她都没有再感觉到冷。